第39章 染血圣光与破碎之翼（2/2）
但代价是巨大的！被「素鸣斩」刺穿的光翼，光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急速黯淡，边缘甚至开始变得透明、虚幻！显然，光翼受到了重创！
“真是……顽强的光芒呢……”千堂雪看着被光翼包裹的塞拉菲娜，看着那不断逸散的光粒子，琉璃般的眼眸中充满了陶醉，“但是，破碎的样子……更美啊！”
她手腕猛地发力，想要旋转刀锋，将这对光翼彻底绞碎！
就在这危急关头——
“就是现在！”零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促，透过护目镜，他终于捕捉到了一个转瞬即逝的、千堂雪在全力催动「素鸣斩」绞杀光翼时，自身能量循环出现的一个极其短暂的、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“真空期”！这个真空期，源于她将绝大部分心神和能量都灌注于破坏，导致其体内那逆向敏感的痛觉神经，与骨骼超常密度带来的能量流转之间，出现了一个微小的、不协调的缝隙！
而这个缝隙的位置是——
“她的耳后！那个自刻的暗龙爪痕下方半寸！能量流转的次级节点，此刻处于半开放状态！”
零的信息，如同最后的救命稻草，同时传递给了场上还能行动的每一个人！
奥莉薇娅反应最快！她几乎在零话音落下的同时，强提最后的精神，手中微型手枪以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，射出了枪膛内最后一颗、也是她一直留作底牌的、弹头铭刻着破甲符文的特种子弹！目标直指千堂雪耳后那微不足道的弱点！
卡莉斯塔几乎在同一时间调转枪口，她没有瞄准那个难以命中的微小节点，而是将剩余的所有火力，疯狂倾泻向千堂雪持刀的右臂肩关节！她要为奥莉薇娅创造机会，哪怕只能干扰对方零点一秒！
薇奥莱塔也动了！她不能再隐藏！虽然没有动用“星骸”的本质力量，但她将自身肉体的力量和速度提升到了极限！她如同鬼魅般从侧方突进，目标是千堂雪支撑身体重心的左腿膝盖——那个零之前提到的、存在暗伤和0.02秒延迟的关节！
三面受敌！而且攻击都指向了她此刻理论上最“薄弱”的环节！
千堂雪脸上的愉悦笑容第一次真正凝固了。她感受到了威胁！不是来自于力量，而是来自于这种被完全看穿、被精准针对的不协调感！尤其是耳后那处，那是她模仿暗龙留下的、带着耻辱与兴奋的印记，也是她力量流转的一个隐秘通道，此刻竟被赤裸裸地暴露在攻击之下！
“烦死了！！！”
她发出一声尖锐的、带着暴怒的嘶吼，刺入光翼的「素鸣斩」猛地回抽，放弃了立刻绞碎光翼的打算，刀锋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圆弧，先是精准地拍飞了奥莉薇娅射向她耳后的那颗致命子弹（子弹与刀面撞击，爆开一小团耀眼的破甲能量，震得千堂雪手腕微微发麻），紧接着刀势不减，顺势横扫，迫退了薇奥莱塔的突袭！
但她也因此，动作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、连她自己都未必察觉的迟滞——为了应对那指向耳后的攻击，她调动能量的节奏被打乱了！
就是这微不足道的迟滞！
一直被光翼保护、积蓄着最后力量的塞拉菲娜，抓住了这转瞬即逝的机会！
她合拢的光翼猛然张开！原本黯淡的光芒在这一刻回光返照般炽烈燃烧！无数光之羽翼脱离主体，如同金色的暴雨，并非射向千堂雪，而是射向了礼堂那被多重力量冲击、本就岌岌可危的能量屏障结构节点！
她不是要攻击千堂雪，而是要打破这个被封锁的囚笼！
轰隆隆——！！！
在内部承受了太多攻击，又被塞拉菲娜这凝聚了残余力量的精准一击命中关键节点后，笼罩礼堂的能量屏障，终于彻底崩溃了！
外界真实的夜空、呼啸的警笛、以及更远处裁决部紧急升空的舰艇引擎轰鸣声，如同潮水般涌入这片死寂的战场！
几乎在屏障破碎的同一时间，一道威严、冰冷、蕴含着无尽怒火与恐怖能量的意志，如同无形的冰山，轰然降临，瞬间笼罩了整个区域！
艾莉娅·克里斯特的意志！
“葬龙修会的渣滓……”艾莉娅那如同万载寒冰碰撞的声音，直接在所有人的灵魂深处响起，“谁给你的胆子，在我的学院里……撒野？”
千堂雪脸上的暴怒和癫狂，在这股浩瀚无边的冰冷意志压迫下，如同被泼了一盆冰水，瞬间消退了大半。她看了一眼光翼破碎、脸色苍白却依旧坚持站立的塞拉菲娜，又看了一眼戴着护目镜、平静注视着她的零，最后目光扫过严阵以待的薇奥莱塔和卡莉斯塔。
她撇了撇嘴，脸上重新挂上了那种天真无邪，却让人不寒而栗的笑容。
“啊啦~看来今天的舞会，真的要提前结束了呢。”她将「素鸣斩」随意地扛回肩上，仿佛刚才那场生死搏杀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游戏，“不过，玩得很开心哦~特别是你……”
她的目光，再次定格在零的脸上，琉璃般的眼眸中闪烁着毫不掩饰的、如同发现稀世珍宝般的占有欲。
“你的眼睛，我预订了哦~下次见面，一定会……亲手取走?”
话音未落，她的身影如同融入空气般，开始变得模糊、透明。在艾莉娅那冰冷意志彻底锁定她之前，化作点点纯白的光屑，彻底消失在原地，只留下一地狼藉、燃烧的残骸，以及空气中尚未散尽的血腥味与她那病态的笑声余韵。
战斗，结束了。
但每个人心中都清楚，这场由“纯白灾厄”带来的风暴，仅仅是一个开始。她留下的，不仅仅是破坏，更是一个危险的信号，和一个针对零的、令人毛骨悚然的“预订”。
塞拉菲娜的光翼终于支撑不住，化作点点流光消散，她身体一晃，险些软倒，被及时冲上前的卡莉斯塔扶住。
零缓缓摘下了那副暗金色的护目镜，露出了后面那双依旧沉寂、却仿佛承载了更多东西的深褐色瞳孔。
薇奥莱塔看着千堂雪消失的地方，又看了看零，异色的瞳孔深处，冰冷的光芒流转不定。
破碎的穹顶之外，裁决部的舰艇正呼啸而来，警笛长鸣。而真正的暗流，此刻才汹涌地漫上堤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