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8章 纯白灾厄与沐光之翼（2/2）
斩向奥莉薇娅面门的刀锋，出现了极其细微、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一滞和偏转！就是这微不足道的偏差，让致命的刀锋擦着奥莉薇娅的脸颊掠过，斩断了几缕银白的发丝，在她白皙的脸颊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血痕，而非将她整个头颅劈开！
千堂雪停下了动作，没有立刻追击。她抬起手，轻轻抚摸着自己左肩胛骨的位置，那里似乎传来一丝极其微弱的能量阻滞感。她看向奥莉薇娅，又缓缓将目光转向戴着暗金色护目镜的零，琉璃般的眼眸中，第一次露出了真正意义上的、如同发现新奇玩具般的浓烈兴趣。
“有意思……”她舔了舔嘴唇，笑容愈发甜美，也愈发危险，“原来还有一只……更特别的眼睛呢。”
她不再理会脸颊淌血、剧烈喘息的奥莉薇娅，将「素鸣斩」扛在纤弱的肩膀上，一步步朝着零的方向走去。那无视一切、仿佛整个世界都是她游乐场的姿态，让卡莉斯塔和薇奥莱塔如临大敌，却不敢贸然出手。
“你的眼睛，真好看……”千堂雪看着零，眼神痴迷，“能把它……送给我吗？我会很小心地……把它装在我的收藏盒里的哦~”
零平静地看着她走近，透过护目镜，他能清晰地“看”到千堂雪周身那如同风暴般肆虐、却又被完美约束在体内的恐怖能量，以及那无数交织的、代表着“斩切”法则的线。他看到了更多的“节点”，更多的“弱点”，但每一个都转瞬即逝，被一种更加狂暴的、近乎本能的战斗直觉所覆盖。
“你的‘素鸣斩’，重量分布存在0.7%的不均衡，影响最大出力下的轨迹稳定性。”零忽然开口，说出的却是这样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。
千堂雪脚步一顿，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。
零继续平静地陈述，如同在朗读一份实验报告：“你的左腿膝盖软组织，在三年前的一次高强度对抗中留有暗伤，虽然被某种生物技术修复，但在进行超过37度角的侧向急转时，会有0.02秒的延迟。另外，你水手服第三颗纽扣下方的皮肤，有一处旧伤疤，形状不规则，长约4.3厘米，是利器所致，与你惯用的斩击手法不符，推测为幼年时期……”
“闭嘴！！！”
千堂雪脸上的甜美笑容瞬间消失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触及逆鳞般的、混合着暴怒与癫狂的狰狞！她最享受的是在他人的恐惧与痛苦中施加自己的“美学”，而不是像这样被人如同解剖标本般，一层层剥开，露出下面连她自己都不愿直视的真实！
「素鸣斩」发出一声撕裂耳膜的尖啸，带着比之前斩杀“缝合怪”时更加狂暴、更加怨毒的力量，不再是戏谑的试探，而是真正的、倾尽全力的必杀一击！目标直指零的脖颈！
这一刀，快过了思维，扭曲了光线！卡莉斯塔的狙击来不及，薇奥莱塔的引力不敢用，奥莉薇娅重伤未愈，莱拉更是被那恐怖的杀意压得动弹不得！
零站在原地，似乎根本无法闪避这超越极限的一刀。护目镜下的瞳孔中，数据流疯狂闪烁，但计算出的无数条生路，都在那绝对的力量与速度面前，显得苍白无力。
就在那纯白的刀锋即将吻上零脖颈的瞬间——
一道温暖、柔和、却带着不容置疑力量的金色光芒，如同黎明的第一缕阳光，骤然刺破了礼堂内凝滞的黑暗与绝望！
光芒并不刺眼，却仿佛拥有实体，在零的身前凝聚成一面半透明的、流淌着神圣符文的光之壁垒！
铛——！！！
「素鸣斩」那无物不斩的刀锋，狠狠劈砍在光壁之上，发出洪钟大吕般的巨响！狂暴的冲击波呈环形炸开，将周围燃烧的残骸和碎裂的桌椅尽数掀飞！
光壁剧烈地荡漾起来，表面泛起无数涟漪，却顽强地没有破碎！千堂雪这必杀的一击，竟被这突如其来的光芒，硬生生挡了下来！
千堂雪脸上的癫狂凝固了，她惊愕地抬头望去。
只见礼堂另一侧的入口处，不知何时，站立着一位身姿窈窕的女性。她身着裁决部标准的白金色制服，背后舒展着一对由纯粹光芒构成的、点缀着金色纹路的巨大光翼，柔和而圣洁的光辉洒满她周身。她的头顶悬浮着一轮淡淡的金色光环，面容温柔娴静，眼神中却带着坚定的守护意志。
正义裁决部·龙骸守望者辅助特勤——「沐光」塞拉菲娜·辉翼。
她缓缓抬起手，更多的光之羽翼在她身边凝聚，如同拥有生命般，轻柔地拂过场内受伤的学生。那些被流弹擦伤、被碎片割裂的伤口，在光芒的照耀下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愈合、结痂。恐惧和绝望的情绪，仿佛也被这温暖的光芒所驱散。
“以光龙‘耀斑’之名，及裁决部的意志，”塞拉菲娜的声音如同温暖的泉水，流淌在死寂的礼堂中，带着抚慰人心的力量，“此处的暴行，到此为止了。”
千堂雪看着塞拉菲娜，看着她背后的光翼和头顶的光环，琉璃般的眼眸中先是闪过一丝诧异，随即被一种更加扭曲、更加兴奋的光芒所取代。
“光……是光啊……”她喃喃自语，手中的「素鸣斩」微微颤抖着，不知是因为兴奋还是别的什么，“完整的东西……才值得打破呀……”
她舔了舔嘴唇，目光在塞拉菲娜的光翼和零的身上来回扫视，脸上的笑容重新浮现，却比之前更加病态，更加危险。
“看来……今天的舞会，还没有结束呢?”
纯白的灾厄，与沐光之翼，在这片破碎的舞池中，形成了新一轮的对峙。而刚刚从死亡线上挣扎回来的众人，心再次沉了下去。这场突如其来的劫难，远未到结束之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