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章 偷跑与火锅香(1/2)

香港的午后,阳光透过百叶窗,在地板上投下细碎的光影。林徇坐在沙发上,手里攥着手机,屏幕停留在和张新月的聊天界面,最后一条消息还是早上她发来的“一切安好”。可他心里像揣了块石头,怎么都放不下。

打小,他就护着她。记得她刚到美国时,晚上总躲在被子里哭,是他抱着故事书,一句句念到她睡着;她学钢琴练到手指发红,是他偷偷把冰块裹在毛巾里,给她敷手。如今她一个人在京城,连番茄炒蛋都能炒糊的人,遇上疫情封控,日子该怎么过?

林徇越想越坐不住,猛地站起身,快步走到林泽强的书房门口,轻轻敲了敲门。“爸,我有事儿跟您说。”

林泽强放下手里的文件,抬头看向儿子,见他一脸焦急,便指了指对面的椅子:“坐,慢慢说。”

“爸,新月一个人在京城,我实在放心不下,”林徇坐下后,语气急切得像要冒火,“我想飞去照顾她,至少能给她做口热饭。”

林泽强看着儿子泛红的眼眶,叹了口气,声音沉稳:“我知道你担心她,但现在疫情这么严重,各地管控都严。你就算买了机票,到了那里也得隔离,手续又多又麻烦,能不能见到她还不一定。”他顿了顿,又补充道,“我托朋友问过了,她住的小区,社区每天都会送新鲜食材,饿不着肚子,你放心。”

林徇咬着下唇,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。他知道父亲说的是实话,可心里那股牵挂,怎么都压不下去。他沉默着低下头,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衣角,脑海里全是张新月笑着喊他“哥”的样子。

最后,他只能轻轻点了点头,声音带着点委屈:“我知道了,爸。”

走出书房,林徇回到自己房间,拿出手机,翻出和张新月的合照。照片里,两人在游乐园的旋转木马前,张新月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缝。他对着照片,在心里默默祈祷:新月,你一定要好好的,疫情快点过去,我马上就去看你。

京城的夜里,寒气顺着窗缝钻进来,在房间里打了个转。暖气机嗡嗡地响着,却没驱散多少凉意。潘逸冬裹紧了身上的卫衣,手里的书翻到一半,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了蜷在沙发里的张新月。

她裹着一条米白色的毛毯,手里捧着一杯热牛奶,眼神放空,不知道在想什么。潘逸冬合上书,清了清嗓子,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:“新月,你在美国学音乐,那文化知识怎么办呢?”

张新月回过神,拢了拢毛毯,指尖在温热的杯壁上轻轻摩挲着,热气模糊了她的眉眼:“我六岁那年进了朱莉亚音乐学院的早培班。那时候每天除了练琴,就是上课,文化课都是请私教来家里,我和林徇哥一起学。”

“那中文呢?”潘逸冬往前探了探身子,毛衣袖口不小心扫过茶几上的水杯,溅出几滴温水,落在手背上,凉丝丝的,“在美国,应该很少有机会学中文吧?”

张新月轻笑一声,睫毛在眼下投出像蝶翼一样的阴影:“还好有八姑姑。她每天晚上都会给我和林徇哥讲《红楼梦》《聊斋》的故事。”

她顿了顿,眼神里多了点怀念,“也是那时候我才知道,中文不只是把英文单词翻译成中文那么简单,每个字、每句话里,都藏着好多意思。不过正经的古诗文,我没系统学过,都是听故事的时候,记下些只言片语。”

潘逸冬靠回沙发,抬头看向天花板上晃动的暖光,想起自己储物柜里那排翻得卷了边的书。他下意识地搓了搓掌心,那里还留着乒乓球拍磨出的茧子。

“真羡慕你能上大学,”他的声音带着点自嘲,“我从小学一年级开始,时间就全给了球台。每天不是练球,就是比赛,有时候对着球网发呆,总觉得自己错过了好多东西,比如和同学一起上课、一起逛书店。”

“可我看你经常看书啊,”张新月突然坐直身子,毛毯从肩上滑下来,她也没在意,眼睛亮晶晶的,“你家里那么多书,有的已经很旧了,好像被翻看过很多次的样子。”

潘逸冬呼出一口气,白雾在面前很快消散:“那能一样吗?你会四国语言,还能在国际舞台上弹钢琴,多厉害。我呢,除了打球,好像什么都不会。”他顿了顿,声音低了些,“有时候我会想,我比赛还,要是想和外国人交流,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。”

张新月抓起手边的靠枕,轻轻砸向他,眼神里却满是鼓励:“你可比我有想法多了!不仅球打得好,还想着学外语、搞国际交流,这已经很厉害了!”她往前凑了凑,膝盖都快碰到他的膝盖了,“你要是想学外语,我教你啊!咱们每天一起练,很快就能提高。说不定以后,你还能给我当翻译,一起去国外演出呢!”

潘逸冬愣了愣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书脊。窗外的寒风拍打着玻璃,发出“呜呜”的声响,可这一刻,他心里却像涌进了一股暖阳,把多日的沉闷都驱散了。他看着张新月亮晶晶的眼睛,忍不住笑了:“好啊,那以后就麻烦你了,张老师。”

在房间里闷了好几天,连空气都好像变得乏味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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