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章 未停的暗流(1/2)
飞机的引擎在厚重云层里嗡嗡作响,沉闷的轰鸣裹着机舱内的寂静,压得人胸口发闷。监护仪“滴滴”的提示音格外清晰,每一声都精准敲在人心上,沉甸甸的,带着化不开的焦灼。
这架横跨大洋的航班,后半段被临时改造成简易病房,白色床单衬得张新月的脸愈发苍白,毫无血色。她平躺在病床上,头部缠着层层白色绷带,隐约能看到绷带下渗出的淡淡药渍,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与药膏混合的味道。
额角沁满的细密冷汗顺着鬓角往下滑,濡湿了耳后的枕巾,原本舒展的眉头此刻紧紧拧成川字,下唇被牙齿咬得泛白,即便在昏睡中,身体也会因难以忍耐的痛楚微微颤抖。
林则强坐在另一侧,身姿挺拔却难掩疲惫,眼底的红血丝清晰可见。自从张新月出事,他几乎没合过眼,连日来的奔波和担忧让这位一向沉稳的商界大佬难掩憔悴。
他正和随行的医生低声商议后续治疗方案,声音压得极低,像是怕惊扰了易碎的珍宝:“术后感染的风险一定要降到最低,美国那边的医院都联络好了吧?”
医生点点头,调出早已同步好的病历:“林先生放心,洛杉矶的专家团队已经提前研究过报告,手术室和监护设备都已就绪,落地就能推进手术。”林则强轻轻颔首,目光再次落回张新月身上,疼惜与焦虑在眼底交织。
林徇寸步不离地守在床边,双手小心翼翼地握着张新月没受伤的手,掌心的温度试图传递给她一些暖意。他的目光黏在她苍白的脸上,看着她因疼痛颤抖的睫毛,心像被无形的手紧紧攥住,疼得发紧。
“爸,新月又疼了,再给她打一针吧?”他转头看向林则强,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。林则强示意医生,护士立刻在点滴管里缓慢推注镇痛剂。
几分钟后,张新月紧锁的眉头慢慢舒展,呼吸趋于平稳,再次陷入昏迷,额角的冷汗被林徇用柔软纸巾轻轻拭去,留下一片微凉。
十几个小时的飞行如同漫长煎熬,机舱内空气始终压抑。林则强偶尔起身俯身查看她情况,指尖轻轻拂过她额前碎发,动作轻柔得不像话。
林徇则一直守在旁边,时而握着她的手,时而用棉签蘸温水湿润她干裂的嘴唇,脑海里反复回放着出事场景——张新月被推下去时的凄厉惊呼、冲过去时看到的血色,每一个画面都像刀子般割在心上。
当飞机穿过云层,稳稳降落在洛杉矶国际机场时,舷窗外的阳光刺得人睁不开眼。停机坪上等候的救护车鸣着警笛,一路将张新月送进提前联系好的私立医院。
医护人员早已严阵以待,推着病床小跑着送入无菌手术室,无影灯亮起,隔绝了外界所有喧嚣。
林则强和林徇守在手术室外的走廊里,灯光柔和却冰冷,映着两人疲惫的身影。林则强靠在墙上,点燃一支烟却任由它燃烧,烟雾袅袅模糊了他紧绷的侧脸,心里清楚这场手术背后牵扯着太多说不清的纠葛。
林徇坐在长椅上,双手插进头发里,指尖微微颤抖,一遍遍祈祷手术顺利,不敢想象如果张新月出了意外,自己该如何面对。
昏睡几天后,张新月终于有了意识。混沌中,她听见潘逸冬熟悉的关切声:“新月,还疼吗?”她想回应,却浑身像扎满细刺,稍动便疼得钻心,眼皮重得难掀开,只能发出微弱气音。
“医生!她醒了!”林徇惊喜地起身喊医生,脚步带着急切的轻快。
医生很快赶来检查,“能听到我说话吗?”医生温和的声音带着安抚,张新月艰难眨眼,视线渐渐清晰,看到林徇眼眶泛红坐在床边,小心翼翼地给她掖了掖被角,关切毫不掩饰。
走廊里,林则强正沉着脸问赶来汇报的阿董:“推新月的人查得怎么样了?”
阿董躬身低声回应:“林总,香港警方去过凶手家,他三年前离婚,妻女失联,独居在深水埗出租屋,屋里贴满新月的照片海报,警方初步判断是精神失常的歌迷,说觉得新月‘变了’才下的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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