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 南北相望,心之所向(1/2)

飞机的引擎声嗡嗡作响,像某种沉闷的背景音,裹着张新月整个人。她身上盖着潘逸冬临走时塞给她的运动外套,料子是熟悉的棉质,带着他身上惯有的皂角香——干净、清爽,以前总让她觉得安心,此刻却像细密的针,一下下扎着心口。

眼泪怎么也止不住,顺着脸颊往下淌,糊住了眼,连窗外的云层都变得模糊。

林徇坐在旁边,递纸巾的手没停过,温声软语地劝着,说些“别太难过”“或许有误会”的话,可张新月像没听见,肩膀一抽一抽的,哭声被飞机的轰鸣压着,却透着钻心的疼。

另一边,郑加许把车稳稳停在自己家门口。他实在不放心,怕潘逸冬回家触景生情,做出什么傻事,特意拉上了闫昆。门一打开,潘逸冬没说一句话,径直走进卧室,“咔嗒”一声反锁了门。闫昆急得想敲门劝说,手腕却被郑加许攥住了。

郑加许轻轻摇头,眼神里满是无奈:“让他自己待会儿吧。”

闫昆没法,掏出手机给孙明义打了过去,语气里带着急:“明义哥,出事了,逸冬他跟新月提分手了!”

电话那头的孙明义拔高了声音,满是惊讶和火气:“什么?就这点事他就怕了?明天你俩把他给我带回海城,我非得好好教训他不可!”

飞机落地香港,车直接开回了张宅。张新月还是那副样子,眼睛红肿着,一句话也不说,推开车门就往自己房间跑,身后的哭声断断续续。

于妈在院子里看见,连忙拦住跟在后面的林徇,满脸焦急:“怎么了这是?谁惹我们小姐伤心成这样?”

林徇叹了口气,低声说:“潘逸冬……跟新月提分手了。”

“他还敢提分手?”于妈气得直跺脚,嗓门都高了八度,“我们新月掏心掏肺对他好,他倒好,不知道珍惜!”

她说着就往张新月房间走,在门口轻轻敲了敲,语气软下来:“新月啊,你别往心里去,那潘逸冬就是忘恩负义,这种人不值得你喜欢,今后咱们找个更好的,气死他!”

可屋里静悄悄的,没有一点回应,只有偶尔传来的压抑啜泣声,让人听着心疼。

同一时间,不同的城市,两个卧室里。

张新月坐在地板上,后背靠着冰冷的墙壁,膝盖屈起来抵着胸口,双臂紧紧抱着腿。眼泪打湿了裤腿,留下一片深色的印记。

她脑子里像放电影一样,全是和潘逸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——第一次见面时他青涩的样子,德国街头的意外偶遇,京城公寓里的重逢……一步步走来,多不容易啊。前几天,他们还凑在一起商量着以后的生活,说要找个安静的地方,养一只猫,怎么转眼就成了陌生人?

她想不通,潘逸冬怎么会提分手。那个从来不对她生气、事事顺着她的潘逸冬,今天怎么像变了个人,语气决绝得让她陌生。

潘逸冬也坐在自己卧室的地板上,头埋在膝盖里,双手用力抓着头发。运动服还残留着张新月身上的淡淡香气,和他的皂角香缠在一起,像他们曾经的时光。

他后悔吗?其实有一点,话出口的那一刻,心就像被掏空了一块。可他不能回头,一想到那些潜在的危险,他就只能狠下心——只有这样,才能保护她的安全,哪怕要牺牲自己的爱情。

夜色慢慢褪去,月亮隐没在天际,太阳一点点升起,透过窗帘的缝隙,洒下微弱的光。

两个人保持着同一个姿势,一动不动,从天黑坐到天亮。情愫像一张无形的网,把他们紧紧缠在一起,一边是不舍,一边是决绝,纠结得让人喘不过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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