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章 流量时代的竞技场(2/2)
“这算什么选拔?根本就是在选模特!”
“老子球技这么好,就因为长得不够帅?”
不满的抱怨声此起彼伏。
回到总队办公室,卢伟健一屁股坐在赵祥对面,满脸愁容:“赵队,您看看这事儿,哪有这么选运动员的?”
赵祥靠在椅背上,慢悠悠地转着钢笔,嘴角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:“小卢啊,你得换个思路。球技不好,咱们可以慢慢练,但长相可是天生的。现在这市场,没几个长得好看的队员,哪来的流量?粉丝爱看什么,咱们就得给什么。”
卢伟健望着窗外的夕阳,心里五味杂陈。他想起那些被淘汰的年轻人,想起他们眼里熄灭的光。可在这个流量至上的时代,似乎一切都得为商业让步。
香港热浪蒸腾,红磡体育馆外的霓虹招牌在暮色中流转,映照着攒动的人潮。张新月站在后台的化妆镜前,手指轻轻抚过演出服上绣着的五线谱——那是父亲张家明手稿里的经典旋律,泛黄的墨迹被金线细细勾勒,在暖光灯下泛着温柔的光。
当《时光信笺》的前奏从音响中流淌而出,全场瞬间亮起如银河般的荧光棒。
“前生前世、今生今世、来生来世”三个篇章层层铺展,父亲创作生涯里那些脍炙人口的歌曲,在她空灵而富有穿透力的嗓音中重获新生。
观众席上,有白发苍苍的老者跟着轻声哼唱,眼角闪烁着泪光;年轻歌迷们举着写满“致敬张先生”的灯牌,用手机记录下每一个动人瞬间。
这场筹备许久的纪念演唱会,像一场跨越时空的对话。社交媒体上,“张新月红磡”的话题迅速登顶热搜,相关视频播放量突破千万,门票更是被炒到原价数倍仍一票难求。粉丝们在评论区刷屏留言,恳求加场演出,热度持续居高不下。
而此时,乒乓球训练馆里,潘逸冬刚结束高强度的封闭集训。他瘫坐在休息区的长椅上,脖颈间的毛巾早已被汗水浸透,手机屏幕在掌心亮了又暗。
手指机械地刷新着演唱会的新闻,看着视频里张新月在舞台上光芒四射的模样,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笑意。
“真为你高兴,但是我的比赛都排满了,真想去看你的演唱会。”编辑完消息,他盯着对话框,心跳不自觉地加快。
很快,手机震动起来,看到那个熟悉的笑脸表情,他的眼眶微微发烫。
“没关系,但是更希望我最后一场演唱会后能见到你”,下一行字让他的呼吸都停滞了。
训练馆外的蝉鸣声一阵接着一阵,潘逸冬低头看着手机壳里夹着的合照,张新月歪着头冲镜头笑,发梢还沾着演唱会彩排时的亮片。他轻轻摩挲着照片边角,赛程表上密密麻麻的赛事安排,此刻仿佛都成了横亘在两人之间的阻碍。
但想到演唱会后的约定,他又重新燃起期待,将手机贴在胸口,仿佛这样就能离她更近一些。
东京湾的霓虹在落地窗上晕开一片猩红,中央空调发出细微的嗡鸣。真皮老板椅转过来时,只露出女人涂着酒红甲油的指尖,正慢条斯理地转动着水晶镇纸。黑色真丝衬衫的领口微敞,隐约露出锁骨间硕大的南洋珍珠。
第三轮加场的票又售罄了。秘书抱着平板电脑站在阴影里,屏幕冷光映得他的脸有些发青。窗外的雨不知何时下了起来,将远处的晴空塔浇成一团模糊的光斑。
女人轻笑出声,猩红的唇在昏暗的办公室里格外刺目。她伸手接过打印纸,指甲划过张新月红磡演唱会的标题,忽然嗤笑:二十年了,张家明那点破事早该发霉了。纸张在她手中发出细微的脆响,联系营销号,把当年金曲奖的黑料包装成惊天反转,再找几个过气歌手出来。
雨声突然大了起来,噼里啪啦砸在玻璃幕墙上。女人起身走到窗边,黑色阔腿裤扫过波斯地毯,几乎没有声响。她望着雨幕中穿梭的车灯,忽然说:让票务平台把内场票炒到五万一张,等媒体把她捧成音乐天后,再让水军集体讨伐假唱。
女人站在窗前,猩红的唇畔勾起一抹无人察觉的冷笑。雨幕中的东京灯火依旧璀璨,却映不亮她眼底翻涌的暗潮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