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 遗嘱里的爱恨往事(2/2)

她记得小时候,妈妈总会在睡前抱着她,轻声讲着白雪公主的故事,可故事还没讲完,妈妈就永远地离开了。

还有爸爸,总是穿着那套笔挺的西装,优雅地坐在钢琴前弹奏,他的眼神里总是充满忧郁,那画面也成了她梦中的常客。

现在长大了,张新月才懂得,父亲坐在钢琴前那忧郁的眼神,是在深深思念着母亲啊。

第二天清晨七点,天刚蒙蒙亮,一辆黑色的迈巴赫缓缓停在张家老宅门口。车门打开,林泽强夹着烟斗下了车,他推开花雕木门,踱步走进院子。

晨光中,张翠平正坐在藤编摇椅上,手里捧着一个搪瓷缸,里面飘着速溶咖啡的香气,她身上的亚麻衬衫被阳光镀上了一层金边。

“太阳打西边出来了?”林泽强挑了挑眉,将鳄鱼皮公文包往茶几上一放,金属扣碰撞发出清脆的闷响,“以前求你回来你死活不松口,这次突然现身,怕是带着家明的遗嘱吧?”

张翠平不紧不慢地往搪瓷缸里又续了些热水,热气氤氲中,她轻轻点了点头:“他俩忌日快到了,总该回来看看。也该把属于新月的东西交给她了。”

“你不该把遗嘱带回来。”林泽强皱着眉头,掐灭了手中的烟斗,烟灰簌簌落在青花瓷烟灰缸里,“新月现在过得多自在?小时候的事早忘干净了,何必让她背这包袱?就让她快快乐乐地过自己想过的生活不好吗?”

“这是家明最后的心愿。”张翠平伸手摩挲着咖啡杯沿,杯身上那个卡通小熊贴纸已经有些翘边,“孩子都成年了,就算是重担,也该由她自己决定接不接。我们不能替她做选择,她有权利知道自己的身世和父母的遗愿。”

两人正争论得不可开交时,木质楼梯传来哒哒的脚步声。张新月穿着黑色套装,头发扎成一个丸子头,微笑地说道:“泽强叔叔!我都收拾好啦,咱们出发吧!”

六辆黑色保姆车浩浩荡荡地驶向公墓,一路上气氛有些压抑。

到了公墓,张翠平捧着白菊,缓缓走到张家明的墓前,轻轻跪下。看着碑上那张永远定格在38岁的儒雅面容,她眼眶微微泛红:“家明,这么多年没来看你...今天,我当着你的面把遗嘱交给新月,也算完成你交代的事了。希望你在那边能够安心。”

说完,她从包里取出一个牛皮纸信封,递给了张新月。

张新月双手有些颤抖地接过信封,慢慢打开。里面滑出几张泛黄的纸页,有的是钢笔字迹工整的遗嘱,还有的是用红笔反复涂改的歌谱。

“这是你爸没发表的遗作。”张翠平指着曲谱上密密麻麻的批注,声音有些哽咽,“写满了对你妈妈的爱,还有给你的话...你爸爸,其实一直都很爱你们。”

张新月低头看着歌谱,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。她看见父亲在歌词里写:“你的眼睛像妈妈的月牙,风吹过窗台就想起她”,那一刻,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哽住了,那些被岁月尘封的记忆,似乎都随着这一行行文字涌了上来。

回程车上,张翠平轻轻地拍着侄女的后背,无声地安慰着她。

而林泽强却独自留在了墓前,他手捧着一束黄玫瑰,那是王海玲生前最喜欢的花。

他缓缓蹲下身子,将鲜花轻轻放在王海玲的墓碑前,然后伸手温柔地抚摸着碑上冰冷的照片,声音低得只有风能够听见:“阿玲,你还好吗?看到了吗?你女儿现在非常好,听说她刚刚交了男朋友,我还没有看到,但是我会亲自为她把关,绝不让任何人伤害到她,我绝不辜负你在临终前对我的嘱托。

还有,当年给你下毒的事...虽然那个老毒妇已经去世了,可是我总觉得有些事情对不上,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,所以我还会继续查下去的,就算搭上我的性命我也要查清楚。你等着,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...”

风掠过墓地的松柏,发出沙沙的声响,仿佛在回应着林泽强的誓言,也诉说着这一段不为人知的隐秘往事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