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章 晚星归处(2/2)

潘逸冬感受到她的颤抖,将她搂得更紧,像抱着失而复得的珍宝。

终于,张新月再也忍不住,趴在他的怀里,放声大哭起来。这些日子的委屈、思念、不安,所有的情绪都在这一刻彻底释放,哭声里带着无尽的控诉,她哽咽着,一遍遍地重复:“潘逸冬,我恨你……我真的好恨你……”

潘逸冬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,动作温柔得能滴出水来,声音里满是愧疚和心疼,一遍遍地安抚着她:“我知道,我知道,是我对不起你,都是我的错。你受伤的时候,我心里比你更疼,心都在流血,我多想陪你一起疼,多想替你受所有的苦啊。”

哭声渐渐低了下去,只剩下细细的哽咽,张新月紧紧抱着他的腰,将脸埋在他的怀里,感受着他温热的体温和有力的心跳,那颗悬了许久的心,终于慢慢落了下来。

客厅里很静,只剩下两人交织的呼吸声,和窗外偶尔传来的晚风轻响,暖黄的灯光,将两人相拥的身影,拉得很长很长。

潘逸冬就那样抱着她,任由她把满心的委屈都哭出来,手掌轻轻顺着她的后背,一下又一下,温柔得不像话。

等她的哭声渐渐平息,只剩下细细的抽噎,他才松开一点力道,伸手用指腹轻轻擦去她脸颊上的泪痕,指尖摩挲着她的脸颊,触感比记忆里粗糙了些,也消瘦了不少——她明显瘦了,肤色也黑了些,看得他心口一阵发紧。

“听说你额头还缝针了,”他的声音依旧沙哑,带着小心翼翼的心疼,目光落在她的额间,“在哪里?让我看看。”

张新月吸了吸鼻子,抬手轻轻撩起额前的碎发,露出光洁的额头,语气轻描淡写:“已经没什么了,康复之后做了医美,疤痕淡得几乎看不见了。”

潘逸冬的指尖轻轻拂过她撩起刘海的额头,动作轻柔得仿佛怕碰碎了她。目光往下,落在她的发梢上,心里又是一酸——曾经那一头乌黑亮丽、长及腰际的长发,如今竟被剪到了齐肩。

他伸手,轻轻拂过她的短发,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酸涩:“怎么剪了头发?是……是想忘记我吗?”

张新月抬眸看着他,眼底还泛着未褪尽的红,眼神里藏着几分倔强,几分委屈,轻声却坚定地说:“是。可是……剪了头发,也没有剪掉你的影子。”

一句话,瞬间击溃了潘逸冬所有的伪装。他的眼眶瞬间红了,滚烫的眼泪再也忍不住,顺着脸颊滑落。他没有说话,只是俯身,上前一步,用一个滚烫而急切的吻,轻轻盖上了她的薄唇。

这是时隔七个月零八天的吻。多少个日夜的思念,多少辗转反侧的牵挂,多少藏在心底的心疼,还有张新月眼底未散的委屈、不甘,全都融进了这个吻里。

没有多余的言语,只有唇齿间的纠缠,只有彼此胸腔里剧烈跳动的心跳,只有失而复得的珍惜与滚烫。

总统套房的落地窗透进夜色,窗外的月牙弯弯,清辉洒落,月牙旁那颗最亮的星星,不知何时再次亮起,光芒温柔而坚定,就像此刻相拥的两个人,彼此照耀,彼此温暖,把这漫长的等待与思念,都化作了此刻的相拥与温存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