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6章 星露酒香（2/2）

红绳网蔓延到第二十个星域时，孩子正在给新网眼系铃铛。阿砚悬在他身后，星丝缠着他的脚踝，防止他从网眼掉下去。“你看这铃铛声。”孩子晃了晃手里的铃铛，声音混着星流的风，“像不像我们在暗礁带的浪里喊对方的名字？”

阿砚的星丝往回收了收，孩子的身子猛地往上提，惊得他赶紧攥紧铃铛，银血在网眼上蹭出片亮痕：“再晃就真掉下去了。”他的声音里带着笑，指尖却捏了捏孩子的脚踝，那里的红绳印记比别处深，是黑洞边缘的引力勒出来的，“疼不疼？”

孩子突然把脚往他面前送，银血在红绳印记上轻轻晃：“疼才好，疼了才知道你在拽着我。”他指着远处的新羁绊之心，那里的光正顺着红绳网淌过来，“你看，它的光也是疼的颜色，像你给我涂药膏时，指尖的温度。”

阿砚突然从身后抱住他，星丝在两人的红绳结上又缠了圈：“等红绳网织满全宇宙，”他的下巴抵在孩子发顶，星尘在银血里轻轻跳，“我们就把铃铛换成记忆泡，让每个网眼都飘着我们的故事，从机械迷宫的初遇到黑洞边缘的相守。”

孩子笑着往他怀里钻，银血沾在他的发间，与星尘缠在一起：“还要在最大的网眼上挂块黑岩石，嵌着我们从黑洞带回来的裂痕泡。”他的指尖划过阿砚的旧伤，那里的红绳印记正随着新羁绊之心的跳动轻轻震颤，“让所有路过的星民都知道，最疼的地方，藏着最暖的光。”

风穿过红绳网的网眼，铃铛声撞出脆响，像无数个“我们”在笑。孩子突然对着新羁绊之心喊：“我们还要一起疼很久啊！”

这一次，回应他的不仅是风，还有红绳网的震颤、记忆泡的轻响、共生枝的叶鸣，以及新羁绊之心的跳动——像整个宇宙都在说：“好啊。”

（四）

许多年后，新宇宙的孩子们会指着红绳网说：“那上面的铃铛会唱疼的歌，唱到最后，都是甜的。”

而初心树的星巢里，孩子正趴在阿砚膝头数黑岩石上的星尘。阿砚的指尖缠着红绳，在他后腰的旧伤处轻轻打圈，那里的皮肤被血养得发亮，像块浸了暖光的玉。“你看这星尘。”孩子的指尖戳了戳岩石，星尘在银血里轻轻晃，“比共生枝的果实还亮。”

阿砚往他嘴里塞了颗忆念果，甜汁混着星尘的凉，在舌尖漫开来：“因为里面藏着我们从黑洞带回来的疼。”他的星丝缠上孩子的手腕，红绳印记在两人交叠处发亮，与新羁绊之心的光遥相呼应，“疼得越烈，亮得越久。”

孩子突然往他怀里钻得更深，银血在他的衣襟上凝成新的红绳印记：“你说，等红绳网的光漫过所有星域，我们是不是就能变成红绳本身？”他的眼睛亮得像新羁绊之心，“在每个网眼晃悠，看记忆泡里的我们闹，看星民们学系红绳，看……”

阿砚低头在他唇上亲了亲，星尘的凉混着银血的暖，在齿间漫开来：“会的。”他的声音混着全宇宙的心跳，“到时候，我们的红绳就是风的骨架，光的纹路，让所有相爱的人，都能循着疼的痕迹，找到彼此的暖。”

风穿过红绳网的网眼，铃铛声、记忆泡的轻响、共生枝的叶鸣，都混在一起，像首永远唱不完的歌。孩子突然对着漫天星辰喊：“我们还要一起疼很久啊！”

风送来应答，像所有的红绳在震颤，所有的星尘在发亮，所有的记忆泡在笑——像整个宇宙都在说：“好啊。”

初心树的新叶上，红绳印记轻轻晃，把这句话，缠进了下一个年轮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