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17章 人间烟火？叶子313（2/2）

山风掀起孟宴臣染血的衣角，他望着天边渐渐散开的云絮，恍惚间翻涌出过往的画面。

他曾亲手给叶子梳起软乎乎的小辫，梳完后，小姑娘便蹦跳着追在他身后，一声声“哥哥”喊得清脆透亮，眉眼弯成了甜甜的月牙。

那时的阳光暖得烫人，她掌心传递的温度也暖，一切都还没变得这般错综复杂。

“回吧！”

良久，孟宴臣终于开口，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。

转身时，他的脚步依旧踉跄，却固执地避开了身侧伸来的搀扶的手，不肯再让任何人相扶。

而病房里李正严一边说，一边用指腹反复摩挲着那枚翡翠小兔子——冰凉的玉质早已被体温焐得温热，连纹路里都浸着暖意。

“你送我这小兔子时说，让它陪着我，保佑我的平安。”

他缓缓低头，额头轻轻抵在她的发顶，声音轻得像一阵叹息，“我带着它开了无数次会，熬过无数个通宵，只要指尖碰到它，就觉得你一直都在我身边。”

叶子的泪水瞬间涌了上来，顺着脸颊滑落，滴在他的手背上，洇开一小片湿痕。

“我以为……我以为你早就把它扔了。”

她哽咽着开口，声音里满是愧疚，“我走的时候那么决绝，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离开了，只留下一个模糊的三年之约。你……你不恨我，不怨我吗？”

“不怨，怎会怨你？又怎舍得把它扔掉？”

李正严的声音带着笃定的温柔，指腹轻轻拭去她脸颊的泪，“我一点也不怨。我知道孟家对你恩重如山，孟宴臣的性格偏执执拗，对你的爱意浓烈，眼中无时无刻裹着对你偏执的占有欲。

其实我们俩的性格相似，都是为爱所困、为爱痴狂的人，只不过，我们的心意都系在你身上。”

他顿了顿，目光落在她泛红的眼眶上，语气里藏着几分释然：“我的爱给你添麻烦了，你的选择我懂，你对他并非无情，还有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。

有时候我会想，我一个人，又怎么能抵得过孟家三口的情分呢？”

李正严握着她的手，轻轻按在自己心口的位置，那里跳动得沉稳而热烈。

“我忘不了，孟宴臣给我发你们订婚、结婚照片时的场景。我一个字都没回，只是守着咱们的三年之约——不见面、不联系、不发一条信息。”

回忆起过往的约定，他的声音软了下来，带着疼惜：“当年我说，等三年之约到了，要你给我生个孩子。可现在我想说，不生了，再也不生了。

这个孩子，已经让你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，若是再要你生一个，我又怎么忍心让你再闯一次生死关？

叶子，我不舍得，真的不舍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