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0章 换药（2/2）

上午的阳光透过病房窗户。秦锋靠在床头翻着龙媚送来的线人资料，左臂的纱布白得显眼，空气中还飘着淡淡的药香。门被轻轻推开时，他以为是护士，抬头却愣住了。

林清寒站在门口，穿着米白色风衣，长发束成低马尾，带着点风尘仆仆的倦意，手里拎着个保温桶。“醒着？”她走进来，把保温桶放在床头柜上，目光第一时间落在他的胳膊上，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，“龙媚说你受伤了，怎么回事？”

“小事，矿区追‘黑蝎’时擦了下。”秦锋放下资料，看着她走近，风衣下摆还沾着点外面的灰尘，显然是刚下飞机就过来了，“欧洲的事办完了？”

“嗯，比预期早了一天。”林清寒打开保温桶，里面是炖得软烂的鸽子汤，香气瞬间漫开，“秦若曦说你伤口需要补，让家里阿姨炖的。”她盛了碗汤递过来，指尖不经意碰到他的手，两人都顿了一下，又飞快移开。

秦锋接过汤碗，暖意顺着指尖传到心里。汤炖得很鲜，是他熟悉的味道——以前在老首长家，阿姨总炖这个给他补身体。“谢了。”他喝了一口，抬眼时正好对上林清寒的目光，她正看着他喝汤的样子，眼神比平时柔和了许多，像这病房里的阳光，不刺眼，却暖得人心头发软。

“‘黑蝎’的事有进展？”林清寒拉过椅子坐在床边，指尖轻轻划过床头柜上的药瓶，标签上的用药说明被她看得很仔细。

“龙媚审出几个据点，硬盘里的资料秦若曦在解密。”秦锋放下汤碗，“你那边呢？汉斯没再出问题吧？”

“他很谨慎，苏砚棠派了人跟着。”林清寒的目光落在他没受伤的右臂上，那里有块新添的擦伤，是昨晚在值班室蹭到的，“这伤怎么来的？换药时没见秦医生提。”

秦锋的耳根微热，含糊道：“矿区蹭的，小伤。”

林清寒没再追问，只是拿起旁边的棉签，蘸了点碘伏，轻轻按在他的擦伤处。她的动作很轻，指尖微凉，秦锋能感觉到她屏住了呼吸，生怕弄疼他。“以后小心点。”她的声音很低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心疼，“老首长把你托付给我，不是让你这么拼命的。”

“保护你，本来就是我的事。”秦锋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，阳光落在她的睫毛上，泛着浅金色的光，“再说，我答应过老首长，要护你周全。”

林清寒的动作顿了顿，抬眼时正好撞进他的目光里。他的眼神很亮，带着点痞气，却藏着坚定的认真。她的心跳漏了一拍，慌忙移开视线，却不小心碰到他的下巴，两人的呼吸都乱了。

病房里安静下来，只有窗外的鸟鸣和彼此的呼吸声。秦锋看着她泛红的耳根，突然伸手，轻轻拂去她发梢沾着的灰尘。他的指尖带着薄茧，触碰到她的头皮时，林清寒的身体轻轻颤了一下，却没躲开。

“头发乱了。”秦锋的声音很低，带着点沙哑。

林清寒抬手拢了拢头发，脸颊更烫了。她站起身，走到窗边，背对着他：“我让苏砚棠把后续工作都推了，这几天我在医院陪你。”

秦锋愣了一下：“不用，我这伤不碍事，龙媚的人……”

“我陪你。”林清寒转过身，眼神很认真，“以前都是你护着我，这次换我守着你。”

阳光透过窗户，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，落在秦锋的床边。秦锋看着她，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，暖暖的，又带着点说不清的悸动。他知道，林清寒从来不是会说软话的人，这句“换我守着你”，比任何情话都让他心头发烫。

他朝她伸出手：“过来坐。”

林清寒犹豫了一下，还是走过去，坐在他身边的床沿。秦锋没受伤的手轻轻握住她的手腕，她的手很软，带着点凉意，被他握住时，微微蜷缩了一下，却没抽回。

病房里的药香混着鸽子汤的暖意，还有阳光的味道，变得格外温柔。两人没再说话，只是静静握着彼此的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