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9章 古祭遗痕（1/2）

循着石壁星图的指引与怀中煞钱那愈发清晰的搏动，蔡政烨与阿月离开了那短暂庇护他们的水帘洞窟，再度投身于危机四伏的缅北莽林。此刻的蔡政烨，步履虽仍显虚浮，却不再踉跄，一种由煞毒、地脉与意志三者强行糅合而成的冰冷秩序，在他体内维持着脆弱的平衡，使他得以催动部分几近枯竭的力量。

他们溯涧而上，朝着星图所示的东南方深入。越往里走，周遭环境愈发显得原始、荒蛮，甚至带着一丝不属于这个时代的诡异。林木形态扭曲如挣扎的鬼魅，叶色墨绿近黑，林间弥漫的雾气混杂着硫磺的刺鼻与某种深层腐败的甜腥。脚下土地变得松软粘稠，不时渗出暗红如凝结血液的泥水，仿佛整片大地都在缓慢地溃烂、流淌。

蔡政烨怀中的煞钱，搏动已如同战鼓擂响，精准地校正着前行的方位。他能清晰地感知到，越是接近目标，空气中那股精纯、古老、宛若来自大地初开时便已存在的阴煞之气便越发浓郁厚重，其冰冷磅礴的威压，甚至隐隐盖过了幽魂道人那充满人工邪戾的煞气，带来一种令人灵魂战栗的洪荒气息。

“此地的‘灵’……太沉，太古老了。”阿月不自觉地裹紧了单薄的衣衫，面色苍白，她虽不直接感知煞气，但源自血脉的、对自然能量的敏锐，让她如同置身于一头沉睡万古的庞然巨物的巢穴边缘，“感觉……我们像是在闯入一位远古巨神的沉眠之地。”

蔡政烨默然颔首，目光如鹰隼般扫视四周。他敏锐地察觉到，一些散落的巨石其分布隐隐暗合某种规律，绝非天然造化，倒更像是某种庞大古阵崩塌后残留的骨骸，只是岁月无情，早已被风雨植被侵蚀得面目全非，只余下一点模糊的形骸。

蓦地，他脚步一顿，俯身拨开一丛生满倒刺、色泽暗紫的狰狞藤蔓。

藤蔓之下，半截断裂的古老石碑静卧于腐土之中。碑身大半湮没，裸露部分覆盖着厚如绒毯的墨绿色苔藓与奇异的地衣。他指尖运起一丝微力，小心翼翼地刮去一片苔藓，露出了下方模糊到几乎与石质纹理融为一体的刻痕——那是一种他闻所未闻、扭曲如蛇行虫爬、充满了原始蛮荒意趣的文字，与星舆图上的符号同源，却显得更为古拙、神秘，仿佛承载着失落纪元的低语。

而在石碑顶端，一个异常熟悉的图案攫住了他的目光——一个简化的、与星舆图中央那个混沌漩涡标记如出一辙的同心圆纹！

“就是这里了……”蔡政烨低语，心脏不受控制地剧烈搏动，“这些石碑，残阵……皆是远古祭祀场所的遗骸。他们当年祭祀的对象，恐怕正是这条磅礴的极阴地脉本身，或是……借助地脉之力试图沟通的某个不可名状的古老存在。”

“拜圣教寻找的‘圣主’……会不会就与这远古祭祀有关联？”阿月联想到之前的信息，提出了一个令空气都几乎冻结的猜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