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4章 古法固元（2/2）

蔡政烨听得全神贯注，不时就晦涩之处发出询问。两人在这与世隔绝的密林一隅，一个倾囊相授，一个心领神会，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来。

良久，蔡政烨缓缓阖上双目，依照兽皮卷所载与阿月指点，开始尝试运转这古老的秘术。

他先是调整呼吸，使之渐趋一种悠长、古拙、仿佛契合某种天地韵律的节奏。随后，意念沉入丹田深处，如履薄冰般引导着那微弱如丝的内息，小心翼翼地绕开煞毒盘踞的核心险地，沿着一条极其冷僻、甚至违背常理的经脉路径，缓缓推动。同时，他分出一缕心神，如同触摸刺骨寒冰，尝试与怀中那枚煞钱建立更深层次的“沟通”。

煞钱传来回应，一股冰寒刺骨中夹杂着诡异灼热的异种能量被悄然引动，如同粘稠的毒液，顺着他的意念牵引，缓缓融入那正在构建循环的微弱内息之中。这个过程带来的痛苦远超想象，如同将烧红的铁丝穿入经脉，那异种能量每一次细微的波动，都牵动着他的生死神经。

阿月紧张地屏住呼吸，双手不自觉地绞紧了衣角，连林间的风声似乎都为之凝滞。

时间在极度专注与痛苦忍耐中缓慢流逝。蔡政烨额角青筋暴露，细密的冷汗不断渗出，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痉挛，似乎在承受着千钧重压。但渐渐地，他周身那原本如同薄雾般散逸、极不稳定的煞气，似乎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收束、拘禁，不再肆意飘散。他面庞上那骇人的青黑死气，也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稍稍抹淡了一丝。

似有转机！

然而，就在那脆弱的“内景天地”即将合拢、稳固的前一刹那——

“唳——！！！”

一声撕裂长空、穿透神魂的尖锐厉啸，毫无征兆地自九霄云外猛然炸响！啸声之中，蕴含着一种俯瞰众生、冰冷漠然的威严，以及……一丝锁定猎物的残忍快意！

蔡政烨浑身如遭雷击，即将成型的内循环瞬间土崩瓦解！他猛地睁开双眼，眸中血丝遍布，一口压抑不住的乌黑淤血狂喷而出，脸色瞬间灰败如死！

“怎么回事？！”阿月骇然惊呼。

蔡政烨无暇应答，猛地抬头，目光如电，穿透层层叠叠的繁茂枝叶，死死盯向那片被雾霭笼罩的灰蒙天穹。

他的瞳孔之中，清晰地倒映出一只正在极高处盘旋的、翼展遮天、通体羽毛泛着幽冥鬼火般暗蓝色泽的巨禽身影！那巨禽双目，如同两盏悬挂于九幽的蓝焰灯笼，冰冷无情，仿佛能洞穿一切虚妄，正精准无误地锁定着下方山林中，他们这渺小的藏身之所！

“是‘幽冥鹫’……幽魂道人的‘千里眼’！”阿月亦看到了那只散发着不祥气息的怪鸟，脸上血色尽褪，声音中充满了绝望，“他们……终究还是寻来了！”

古法固元，功亏一篑！更大的阴影，已如死亡之翼，笼罩而下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