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3章 《别开门,外面是你》(1/2)

一种神秘量子病毒席卷全球,

任何人类接触都会导致个体在时空中随机复制,

恐慌中人类互相隔绝,世界陷入死寂,

直到我作为最后一个幸存者,听到敲门声,

惊恐地透过猫眼看到门外站着无数个“我自己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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世界终于安静了。

我蜷缩在安全屋角落,耳朵里只有自己血液流动的嗡鸣,以及心脏砸在肋骨上那过于用力的、沉闷的咚、咚、咚。多久了?自从“卡戎”——那该死的量子病毒——把整个星球变成一个混乱的剪贴簿,把过去、未来、可能存在的“你”和“我”胡乱地塞进同一个时空坐标点,活着,就成了一种奢望,一种必须用绝对孤独换取的诅咒。

不能接触任何人。任何人,都可能是另一个时空的“任何人”,接触的瞬间,因果律像被猫玩乱的毛线球,崩解,然后……复制。街上可能突然出现三个你在抢夺同一块面包,家里可能坐着另一个正对你微笑的“你”,而真正的你,可能在那一刻被随机抛到几秒前或者几天后的某个随机地点,或者更糟,与某个“可能”的你部分重叠……那景象,无法用语言描述的地狱。政府最后的广播是嘶哑的:“隔离!绝对的物理隔离!活下去!”

于是,世界死了。尖叫、碰撞、那些重叠又消散的诡异影子……都消失了。只剩下死寂。我大概是最后一个了吧?靠着这间早就准备好的、屏蔽了一切可能量子扰动的堡垒,靠着库存的罐头和水,靠着这深入骨髓的、对“外面”和“他人”的恐惧。

我习惯了这寂静,习惯了这唯一的、确定的存在——我自己。

直到那声音响起。

叩。叩。叩。

清晰,稳定,带着一种不合时宜的礼貌,敲在我的房门上。

全身的血液瞬间冻住,又在下一秒疯狂倒流,冲得我耳膜发胀,眼前发黑。幻觉。一定是幻觉。孤独导致的神经末梢叛乱。我死死捂住嘴,不敢呼吸,指甲掐进掌心的肉里,尖锐的痛感告诉我,这不是梦。

叩。叩。叩。

又来了。同样的节奏,同样的力度。就在那扇厚达二十厘米、理论上能抵挡小型火箭弹的复合金属门外。

谁?

不,不可能有“谁”了。人类文明已经因为这见鬼的病毒而自我隔离至消亡了。我是最后一个。我必须是最后一个。

那么……是什么?

恐惧像藤蔓勒紧了我的心脏,四肢冰冷麻木。我像一具被线牵引的木偶,僵硬地,一点一点地,从地上撑起来。地板冰冷的触感透过袜子传来,让我稍微清醒了一点。不能开门。绝对不能。无论外面是什么。

可是……万一呢?万一是救援?万一还有别的幸存者,找到了这里?这个念头像毒蛇,诱人又致命。

我挪到门边,背靠着冰冷的金属门板,能感到极其轻微的、规律的震动随着敲门声传来。一下,又一下,敲在我的脊椎骨上。我慢慢地,极其缓慢地转过身,把眼睛凑向那个唯一的窥视孔——猫眼。

外面楼道的光线昏暗,应急灯惨白的光勾勒出……

人影。

很多很多人影。

我的呼吸骤停。

猫眼的视野有限,我调整着角度,然后,我看清了。

一张脸。我自己的脸。带着我熟悉的、因为长期孤独而显得有些麻木的表情,正对着猫眼,似乎也在朝里看。

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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