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6章 剑光裂寂返墟境，星火燎原启新程（1/2）

那一点自绝对寂灭中透出的微光，如同在永夜冰原上燃起的星火，虽微弱，却带着不可磨灭的“存在”之意，顽强地照亮着叶尘近乎枯竭的神魂。

他立于混沌守护剑域中央，身形虚幻，仿佛下一刻就要随风消散。强行以初入元婴之境，引动自身全部道念斩出那破灭寂灭的一剑，几乎耗尽了他的一切——剑元、神识、乃至生命本源。此刻的他，油尽灯枯，唯有一点不灭的守护剑心，如同风中残烛，支撑着他不至于彻底湮灭。

然而，他的眼神却前所未有的明亮与平静。他看到了，那黑暗原点被斩开的裂痕中，并非空无一物，而是流淌着一种更加古老、更加本质的……“混沌”。那并非他之前理解的、内蕴生灭的混沌源气，而是某种超越了“生”与“死”、“存在”与“虚无”对立的、更加初始的“状态”。

寂灭意志那惊怒的咆哮渐渐低沉下去，仿佛受到了某种根本性的创伤，暂时退回了那破碎原点的深处，陷入了沉寂。

“原来……寂灭的尽头，并非绝对的‘无’，而是……另一种开始么？”叶尘心中升起一丝明悟，但这感悟太过浩瀚，以他如今的状态，根本无法承载，只能暂且铭记于心。

现在，最重要的是离开这里！

他强提最后一丝联系，感应着外界那由苏婉清四人苦苦维持的四象剑阵，以及那作为坐标的古剑令残存气息。

“该……回去了。”

他意念微动，那斩入黑暗原点裂痕的守护剑光微微一颤，并未消散，而是化作一道微弱的牵引之力，包裹住他虚幻的身形，沿着来时的“路径”，逆流而回！

……

寂灭剑冢，残塔基座。

四象剑阵的光罩已黯淡到极致，如同随时会破裂的肥皂泡。苏婉清、张狂、石小凡、林婉儿四人盘坐于阵眼，人人脸色惨白如纸，气息萎靡，嘴角不断溢出鲜血，身体更是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。维持剑阵对抗寂灭古剑散发出的余波，对他们而言，每一秒都是煎熬，都是在燃烧生命。

那寂灭古剑表面的漩涡入口，此刻正剧烈扭曲、收缩，散发出更加不稳定的毁灭波动，仿佛随时都会彻底爆发，将周围一切吞噬。

“叶师兄……还能出来吗？”林婉儿声音微弱，带着哭腔，她的木灵生机几乎耗尽。

“闭嘴！叶师兄一定会出来！”张狂怒吼，但雷锤上的电光已微弱如萤火，他庞大的身躯上布满了被寂灭气息侵蚀的裂痕。

石小凡双手死死按在阵盘上，指节发白，阵法反噬让他七窍都在渗血，但他眼神依旧死死盯着入口。

苏婉清冰晶长剑插在身前，双手结印，极寒剑意已催至极限，周身覆盖着一层厚厚的冰霜，连长长的睫毛都挂上了冰棱，唯有那冰蓝眸子，依旧一瞬不瞬地望着漩涡，带着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……祈求。

就在四人即将力竭，剑阵即将崩溃的刹那——

那剧烈扭曲的漩涡入口中心，一点微光，如同穿透无尽黑夜的晨曦，骤然亮起！

那光芒是如此微弱，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温暖与坚定，仿佛能驱散一切阴霾与绝望！

“是叶师兄！”林婉儿喜极而泣。

苏婉清冰封般的脸上，终于出现了一丝松动。

张狂和石小凡也精神一振，拼尽最后力气，将残存灵力注入剑阵！

嗡——！

微光迅速扩大，化作一道虚幻的、由无数细碎剑意与信念凝聚的身影，猛地从漩涡中冲出！

正是叶尘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