糖心饼与松香:拖拉机碾过的春天(2/2)
仓库的木门推开时,扬起一阵陈年的麦香。迪丽热巴踮脚够最上层的防潮布,指尖刚碰到布角,就被马嘉祺按住手背:“我来。”他抬手摘下布卷,动作舒展得像在拉琴,布上的灰尘簌簌落在他肩上,他却浑然不觉,只低头问:“够得着下面的竹竿吗?”
竹竿架在墙角,上面还缠着去年的麦秸。迪丽热巴蹲下去抽竹竿,突然发现墙根有个小泥洞,洞里塞着片干枯的花瓣——是去年秋天的野菊,被人细心地压平了。“谁藏的?”她捏起花瓣笑,阳光从气窗照进来,在花瓣上投下透明的影子。
“大概是哪个新兵蛋子的秘密。”马嘉祺把防潮布铺开,布面在地上展开时,像片灰色的云,“去年秋收,有个小鬼说要把花瓣寄给家里的妹妹。”他突然顿了顿,从口袋里摸出个用麦秸编的小篮子,里面躺着颗圆滚滚的野山楂,“昨天在溪边捡的,熟了。”
迪丽热巴接过山楂,果皮红得像团小火,咬下去时酸得眯起眼,舌尖却慢慢泛起甜。马嘉祺看着她皱眉的样子,嘴角悄悄翘起来,从布兜里又摸出颗——这次是剥好的,果肉莹白,递过来时,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嘴唇,像片羽毛轻轻扫过。
两人都愣了愣,仓库里的麦香突然变得浓稠。马嘉祺先移开视线,转身去检查布面的破洞,耳尖却红得像熟透的山楂。迪丽热巴把山楂核吐在手心里,悄悄攥紧,指尖的温度烫得像要烧起来。
外面传来刘耀文的大嗓门:“马哥!小迪姐!扬谷机卡住了!快来救场啊!”
跑到晒谷场时,张真源正蹲在扬谷机旁拆零件,刘耀文举着扳手在旁边转圈,急得满头汗。“卡了颗石子,”张真源掏出颗圆石,上面还沾着麦糠,“耀文非要用它当‘开机仪式’,说能带来好运。”
“这叫仪式感!”刘耀文梗着脖子反驳,却在看到马嘉祺手里的山楂核时眼睛一亮,“哪来的山楂?我也要!”
王俊凯和王源扛着麻袋路过,麻袋里的新麦晃出细碎的金粉。“别吵了,”王俊凯把麻袋往谷堆上一放,“老张头说早饭还有糖包,再不去抢就没了。”王源跟着点头,从麻袋里抓出把麦粒,摊开手掌往天上一扬,麦粒在阳光下划出金灿灿的弧线,像撒了把星星。
迪丽热巴跟着往回跑,衣角被风掀起时,扫过马嘉祺的手背。他低头看自己的手,刚才碰到她嘴唇的指尖还带着点麻,像被琴键震过的余韵。远处的谷堆上,刘耀文正和张真源滚成一团,王源举着糖包在旁边喊加油,王俊凯靠在麦垛上笑,阳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,像在守护着这片喧闹。
炊事班的烟囱又开始冒烟,老张头的歌声混着风声飘过来,唱的是支没听过的小调。迪丽热巴咬着糖包,看马嘉祺坐在麦垛上调试手风琴,琴键的声音混着麦响,像在说些没说出口的话。
她突然明白,那些藏在泥洞里的花瓣、麦秸编的小篮子、指尖相触的瞬间,还有这漫山遍野的麦香,其实都是日子悄悄埋下的糖。就像这糖包,外皮朴实,咬开时却能甜到心里,让每个平凡的清晨,都变得闪闪发光。
风又吹过晒谷场,卷起的麦糠落在手风琴上,马嘉祺抬手拂开时,琴键轻轻响了声,像在回应这满世界的阳光和麦香。迪丽热巴看着他的侧脸,突然觉得,这样的日子,能过很久很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