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章 寒山铁骨,砺刃争雄(2/2)
整个山寨,仿佛一架被上紧了发条、注入了燃油的战争机器,在一种压抑却昂扬的氛围中,以前所未有的效率高速运转起来。每个人的脸上都褪去了往日的散漫与迷茫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大敌当前的凝重,以及为了生存而迸发出的坚毅。他们清楚,杀了太守公子,就如同捅破了天,官府的报复如同悬在头顶的利剑,不知何时就会落下。为了活下去,为了保护这刚刚看到一丝希望的安身之所,他们必须将自己磨砺成最锋利的刀刃!
而作为这架机器的核心与灵魂,吴刚更是以身作则,将“变强”的信念贯彻到了近乎自虐的程度。
校场一角,吴刚的身影总是最早出现,最晚离开。他深知自己起步晚、根骨平平,唯有付出远超常人的努力,才能追赶甚至超越。沙摩柯因负责督造装备,武艺教导的时间相对减少,但这并未让吴刚有丝毫松懈。
箭术训练区,他一次次地拉开那张硬弓,手臂因持续用力而剧烈颤抖,额头上青筋凸起,汗水顺着下颌线不断滴落,在脚下的土地上洇开一小片深色。每一次撒放,弓弦回弹,都会在他右手指腹上留下一道深刻的红痕,到演义世界不到两个月,却已磨出了厚茧,甚至偶尔会崩裂渗血。他只是随意地用布条一缠,便再次搭箭、开弓、瞄准!脑海中不断回放着系统灌输的箭术要点和飞豹指导的细节,调整着呼吸,感受着风向,追求着那极致稳定下的一击必中。旁边的箭靶红心周围,密密麻麻地插满了箭矢,显示着他付出的努力。
骑术训练场,他一次次地翻身上马,努力适应着马背的起伏,寻找着那种“人马合一”的微妙平衡。大腿内侧早已被粗糙的马鞍磨得皮开肉绽,鲜血浸透了裤管,每一下摩擦都带来钻心的疼痛。他只是咬紧牙关,脸上因痛苦而微微扭曲,却从未哼过一声,只是用更强的意志力去控制身体,去驾驭座下这匹同样有着倔强脾性的驽马。他从最初被颠得七荤八素,到渐渐能够稳坐马背,再到可以控马小跑、转向,甚至尝试在马上做出简单的劈砍动作,每一步都浸透着汗水与毅力。
力量与长柄训练,他挥舞着那根沉重的白蜡木长棍,反复练习着最基础的刺、扎、撩、扫。没有花哨的招式,只有千锤百炼的重复。沙摩柯偶尔抽空过来查看,会毫不留情地指出他发力点的错误、步伐的虚浮,甚至会用木棍抽打他的手臂和小腿,留下道道淤青。“战场之上,差之毫厘,便是生死!”沙摩柯的怒吼成了他坚持下去的动力。他常常练到双臂肿胀,连筷子都拿不稳,吃饭时手指都在不受控制地颤抖。
他的刻苦,所有山寨兵卒都看在眼里。这位神秘而强大的“大当家”、“仙长”,并非高高在上,而是与他们一同流汗,一同承受训练的艰辛,甚至比他们更加拼命!这种无声的榜样力量,极大地激励了整个山寨的士气。
于是,校场之上,呈现出一派热火朝天、纪律严明的景象:
弓箭手队,在划分好的区域进行齐射训练,号令之下,箭矢破空,虽谈不上遮天蔽日,却也颇具声势,落点相对集中。
长枪盾兵,则练习着结阵与推进。在老兵的口令下,一面面木盾紧密相连,形成一道移动的墙壁,盾隙中探出的长枪闪烁着寒光,步伐虽略显稚嫩,却已有了几分森严气象。
朴刀兵(标枪兵)的训练最为多样,他们时而练习奋力投掷标枪,力求准头和力度;时而挥舞腰刀,练习近身搏杀的技巧,呼喝之声不绝于耳。
就连那十几人的暗影骑兵,也在熟悉马性,练习着基础的骑射和马上格斗,虽然人数少,却个个眼神锐利,动作敏捷。
虽然装备依旧简陋,虽然训练时间尚短,但一种迥异于昔日土匪乌合之众的气质,正在这支队伍中悄然孕育。那是一种令行禁止的纪律,一种协同作战的雏形,一种为了共同目标而咬牙坚持的韧性——一支未来精锐之师的微小萌芽,正在这偏远的山寨中,顶着巨大的压力,顽强地破土而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