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4章 再设奇伏，蔡瑁中计（2/2）

“敌袭！有埋伏！”

“结阵！快结圆阵！”

“保护将军！”

凄厉的警报声、军官声嘶力竭的吼叫声、中箭者的惨嚎声、战马受惊的嘶鸣声……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。

此时天还微微亮，蔡瑁军瞬间陷入了极大的混乱，许多士兵甚至还没看清敌人从哪里来，就被射成了刺猬，或者被标枪贯穿。队伍被这突如其来的猛烈打击拦腰截断，首尾不能相顾。

“吴——刚——！”

蔡瑁目眦欲裂，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，声音因极致的愤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而颤抖。

他环顾四周，只见火光摇曳下，无数影影绰绰的敌军身影正从黑暗中涌出。

完了！又中计了！这个念头如同毒蛇般噬咬着他的心。短短两日内，连续两次栽在同一个敌人手里，上一次是火海，这一次是埋伏！奇耻大辱！滔天的羞愤瞬间冲昏了他的头脑。

退？不！绝不能退！

上一次在火海中狼狈逃窜，几乎全军覆没，已经让他颜面扫地，若非黄盖的拼命掩护，他恐怕早已葬身火海。

如今若是再不敢而退，弃这两千荆州子弟于不顾，他蔡德珪还有何面目立足于世？

一股血勇，混合着破罐子破摔的绝望，以及一丝想要扳回一城的侥幸心理，猛地冲上了蔡瑁的头顶。他猛地拔出佩剑，剑尖直指前方混乱的战场，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得嘶哑尖利：

“不许退！谁敢后退一步，立斩不赦！荆州儿郎们！随我死战！”

他咆哮着，试图稳住阵脚：

“我们是堂堂正正的荆州精锐！岂能被这群山野蛮寇吓倒！结阵！长枪手在前，刀盾手护住两翼，弓箭手仰射还击！让他们看看我荆州男儿的血性！”

在蔡瑁和他麾下军官的疯狂弹压和鼓舞下，陷入混乱的官兵展现出了荆州精锐应有的素质。

残存的士兵们强压下心中的恐惧，凭借着求生的本能和长期训练形成的肌肉记忆，开始拼命地向蔡瑁的中军大旗靠拢。

盾牌手奋力举起残破的盾牌，结成一圈简陋但有效的防御。长枪手从盾牌缝隙中探出密密麻麻的枪尖，让试图靠近的义军步兵付出了血的代价。

零星的弓箭手也开始在军官的指挥下，向两侧黑暗中晃动的身影进行盲目的抛射，虽然效果有限，但至少表明了抵抗的决心。

“杀！杀光这些贼寇！”

蔡瑁亲自挥剑砍翻了一名冲得太靠前的义军头目，温热的鲜血溅了他一脸，更激发了他的凶性。

“向我靠拢！保持阵型！援军马上就到！”

蔡瑁不断大吼，给麾下士卒打气，也是在给自己打气。

他要在这里，用鲜血洗刷自己的耻辱！

然而，吴刚的部署远比他想象的更周密，攻击也更为致命。

义军并没有一味地猛冲猛打。他们耐心地消耗着猎物的体力。弓箭手和标枪手持续进行远程压制，不断削弱着蔡瑁军的防御力量和士气。

“左边！左边顶住！”

“枪阵！别让他们冲进来！”

“弓箭！我们的弓箭手呢？快放箭啊！”

战场上，蔡瑁军的军官们声嘶力竭地呼喊，试图维持摇摇欲坠的防线。但义军的攻击如同潮水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