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章 漠北风沙与安静的他（1/2）

意识从一片温暖的混沌中缓缓下沉，最终锚定。

苏瑾睁开眼，感受到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脆弱和……矮小。

她正躺在一张铺着粗布褥子的硬板床上，身上盖着一床半新不旧的棉被。房间不大，陈设简单，却打扫得干净。

窗外传来呜呜的风声，卷着沙粒拍打在窗纸上的细碎声响。

【管理员苏瑾，已成功抵达衍生世界「老九门」。当前时间点：剧情开始前十五年。当前位置：漠北，张家外围据点附近村落。】脑海中的系统声音响起，依旧清晰，但语调似乎……比之前更活泼了些，【身份信息已加载，生理年龄已调整至6岁。请管理员尽快适应新环境。】

苏瑾撑着小小的身子坐起来，低头看了看自己明显缩水的手脚，一种奇异的违和感萦绕心头。

她知道自己是苏瑾，拥有万界公馆，刚刚告别了东华……关于东华的记忆清晰无比，却像隔着一层磨砂玻璃，能看见，却触摸不到任何情绪。心口处，一片平静。

“系统，”她在心里默问，“我的‘父母’呢？”

【合理化背景设定：父亲为村中塾师，母亲操持家务。三日前，据点张家派人送来物资，言及漠南有故人携新奇种子至，二人前往拜访，预计需五日方归。】系统顿了顿，补充道，【放心啦管理员，本系统生成的背景天衣无缝，绝不会让你露馅的！能量充足，伪装完美！】

这略带点小得意的语气……苏瑾微微挑眉，感觉这个系统似乎在进行自我优化。

她下了床，趿拉着小小的布鞋，走到窗边，踮起脚推开一条缝。

外面是典型的漠北风光，土黄色的院墙，远处是绵延的沙丘，天空是高远的蓝，风很大，吹得院中一棵歪脖子老树呜呜作响。空气中弥漫着干燥的沙土气息，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……肃杀之气。这肃杀之气，并非来自自然环境，而是源于这个村子隐隐透出的、不同于普通村庄的规矩感。她知道，这是因为靠近张家的据点。

正在这时，院门外传来一些动静。

苏瑾透过门缝看去，只见几个穿着深色短打、身形精悍的男子走了进来，神色间带着赶路的风尘与一种不易接近的冷硬。他们是张家族人，来村里临时休整。

而在这些高大的成年人中间，有一个格外瘦小的身影，一下子抓住了苏瑾的目光。

那是个看起来约莫七八岁的男孩，穿着不合身的旧衣服，洗得发白。他很安静，异常的安静。低着头，碎发遮住了部分眉眼，只露出线条清晰的下颌和紧抿着的、没什么血色的唇。他走在最后，步伐很稳，却带着一种与年龄不符的沉寂，像一抹游离在人群之外的影子。

“那就是张起灵？”苏瑾在心里问。资料里，未来的他强大如神佛，背负着沉重的宿命，孤独百年。可现在，他只是一个看起来有些营养不良、被家族阴影笼罩的沉默孩童。

【是的，管理员。目标人物：张起灵（幼年期）。当前状态：张家外支培养对象，接受基础训练，情感模块未被完全压制（因管理员存在带来的微小变量）。】系统的声音带着一丝分析报告式的严谨，但很快又转为一种类似“姨母笑”的语调，【哇哦，小时候的哑巴张…看起来好乖哦。】

苏瑾没有理会系统的调侃。她看到领头的张家人正和闻声出来的村中长者交谈，内容大约是借住一晚，补充些清水。而那个安静的男孩，则被示意留在院子角落。

他依言走到角落，背靠着土墙，抱膝坐了下来，将下巴搁在膝盖上，眼神空茫地望着地上的沙砾，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他无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