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81章 介入（2/2）

“这里…”筑曦的声音虚弱却带着一丝狡黠，“沾到血了。”

凌霞浑身一僵，感受着筑曦微凉的指尖擦过自己的唇角。那触感像电流般窜过全身，让她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。

渤渊适时地咳嗽了一声，背对着她们说道：“醒了就好。凌霞，大门经过刚才的战斗已经破了…你带着筑曦先离开这里。”

筑曦这才注意到渤渊的存在，她试图撑起身子：“大小姐他们…”

“不行！”凌霞一把按住筑曦的肩膀，声音突然提高，“你现在连站都站不稳！只能拖累他们！”

意识到自己的失态，她又急忙压低声音，“我们…我们先走…”

筑曦的目光在凌霞通红的耳根和闪躲的眼神间游移，突然露出一抹了然的微笑。她虚弱地抬起手，轻轻拽了拽凌霞的衣角：“那…扶我一下？”

凌霞的手微微发抖，小心翼翼地环住筑曦的腰。当筑曦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颈侧时，她差点松手。

“小心台阶…”凌霞的声音发紧，搀扶着筑曦慢慢向外走去。她能感觉到筑曦的视线一直停留在自己侧脸，这让她的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膛。

筑曦突然凑到凌霞耳边，虚弱却带着笑意：“霞霞，你耳朵好红…”

凌霞脚下一个踉跄，差点带着筑曦一起摔倒。她咬着下唇，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：“再说话我就把你扔在这里！”

筑曦将头靠在凌霞肩上：“好凶啊…要不要再帮我做次人工呼吸？我对你可有救命之恩，从小到大，明明你年龄比我大，在贫民窟的时候，却一直是我照顾的你。”

凌霞的脚步猛地顿住，筑曦的话语像一把钥匙，瞬间打开了记忆的闸门。

贫民窟的雨夜、饥饿的寒冬、那些相依为命的日子……回忆如潮水般涌来，让她的眼眶再次湿润。

“你…你还记得…”凌霞的声音哽咽了，扶着筑曦的手不自觉地收紧。

筑曦虚弱地笑了笑，指尖轻轻拂过凌霞湿润的眼角：“当然记得。那个总爱哭鼻子的小姐姐，现在居然这么厉害了。”

凌霞别过脸去，不想让筑曦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。但筑曦却固执地扳过她的脸，苍白的唇轻轻印在她的眼角，吻去了那滴将落未落的泪水。

“别哭，”筑曦的声音轻得像羽毛，“我这不是好好的吗？”

凌霞再也忍不住，一把将筑曦紧紧搂在怀里。她的肩膀剧烈颤抖着，泪水浸湿了筑曦的衣襟：“笨蛋…谁让你挡在我前面的…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吗…”

筑曦轻轻拍着凌霞的后背，就像小时候哄她睡觉时那样：“因为是你…”

简单的四个字，却让凌霞哭得更凶了。她将脸深深埋进筑曦的颈窝，嗅着那熟悉的气息，仿佛回到了那个她们只有彼此的年代。

渤渊坐在不远处，背对着这对挚友。他的嘴角微微上扬，眼中却闪过一丝落寞。

“池岳，学长很抱歉没能当好一个好的引路人…”

他轻声自语，右肩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