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96章 同是天涯沦落人(1/2)
“卢首领,我为什么隐隐觉得和你待在一起,身体有一股莫名的能量在流转?
而且这股能量在身体之中每流转一圈,我的伤势就会好上一分。
你知道这是什么原因吗?还是我出现了幻觉?”
邓元觉这话出口,证实了卢俊义的猜测,内心之中已是狂喜不止。
但卢俊义依然是面色如常,“每个人都是一个独特的磁场,无声地散发着专属的能量与频率。
当灵魂相近的人相遇,磁场便会在冥冥中相互牵引,如同两根音叉以相同的频率震颤共鸣。
只需一个眼神的交汇,一次言语的流动,便能感受到那种超越言辞的默契,仿佛心底最柔软的弦被轻轻拨动,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聆听这美妙的共振。
而频率相斥的相遇,则像同极磁铁间的无形屏障,每句对话都化作徒劳的碰撞,空气中弥漫着欲言又止的滞涩,连微笑都需耗费心力。
这种排斥并非敌意,却是两种生命节奏无法谐奏的怅然,让彼此在咫尺之间,恍若隔着重山。”
卢俊义云山雾罩的说了一通,直接把邓元觉给说迷糊了。
看到邓元觉迷茫的样子,卢俊义笑了,“别瞎想了,这说明我们两个有缘。”
两人在医馆中掰扯着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,梁山外却是在上演着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悲情故事。
大雪如扯絮般下了三日,沧州道上一片死寂。
枯枝不堪积雪重负,不时发出“咔嚓”断裂声。
远处草料场的余烬早已被新雪覆盖,只偶尔露出一角焦木,像大地结痂的伤口。
只见一个汉子生得身躯凛凛,豹头环眼似寒星,燕颔虎须如钢针。
一张方脸上风霜密布,两道扫帚眉斜插额角,顾盼间既有教头的威严气度,又暗隐着英雄末路的苍凉。
虽身着寻常青布战袍,那挺直的脊梁却仍如雪压不弯的青松,浑身筋肉虬结,行动时似蓄着千钧之力,恰似一头被囚禁在人间牢笼的猛豹。
此人正深一脚,浅一脚踏在齐膝积雪中,那身破旧棉袄已结满冰凌。
他回头望了一眼沧州城方向,眼中再无半分留恋。
火烧草料场的火光还在他眼前跳跃,陆谦临死前惊愕的表情刻在他脑海里。
如今,他不再是八十万禁军教头,只是天地间一个亡命徒。
此人正是原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——豹子头.林冲。
“好大的雪……”他喃喃自语,白气从口中呵出,瞬间消散在寒风里。
与此同时,蓟州道上,两匹快马踏雪疾行。
“哥哥,前面有个破庙,且避一避风雪!”
只见说话的汉子,相貌如一把淬过火的钢刀——瘦削的脸上颧骨如刀锋般突起,两道浓眉斜斜插向鬓角,那双眼睛总是灼灼地亮着,仿佛随时能迸出火星。
他浑身筋肉虬结,却不是蛮壮的臃肿,而是像山间樵夫般每一寸都绷着狠劲;旧布衫总敞着领口,露出晒成古铜色的胸膛,上面横着几道淡白色的旧疤,随着呼吸起伏如蛰伏的蛟龙。
最显眼的是他左边眉骨上一道寸许的裂痕,结着深紫色的痂,让那张本就如石刻的脸更添三分凶悍,叫人一看便知这是个能把性命别在裤腰带上的狠角色。
此人便是那拼命三郎.石秀。
他抹了把脸上的雪水,回头对一位面皮微黄,双眉入鬓,相貌堂堂,却因一身的蓝靛色花绣与久病初愈般的黄焦气色的汉子喊道。
此人正是病关索.杨雄。
杨雄脸色铁青,不是冻的,是心寒。
他至今还记得潘巧云那双惊恐的眼睛,还有裴如海血溅佛堂的模样。
他本是蓟州押狱刽子手,如今却成了杀妻逃亡的凶徒。
破庙残破不堪,佛像金漆剥落,露出里面黝黑的泥土。
三人捡了些干柴,在庙中生起篝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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