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7章 混沌种源与弑神之机（1/2）

赵铁牛悬浮于璀璨神辉之中，双眸化作无情的规则之眼，周身弥漫的威压骤然变质。那不再是古老血脉苏生的蓬勃与尊贵，而是一种冰冷的、绝对的、仿佛要将万物都纳入既定轨道的秩序之力。“源初协议”的意志，如同最高明的窃贼，趁着血脉与神辉共鸣、意识门户大开的瞬间，强行入驻，试图将这具完美的古血容器据为己有。

“糟了！”记录者的光影剧烈波动，试图干扰那降临的意志，但那缕源自“源初协议”本体的意念虽然微弱，其本质层级却极高，如同帝王的谕令，轻易弹开了记录者的力量。它正在快速解析、覆盖赵铁牛原本的意识核心，一旦完成同步，赵铁牛将不复存在，取而代之的将是一个拥有古血躯壳的“源初协议”分身！

林凡的心沉到谷底。他刚刚耗尽心力接引来的救赎之光，竟成了引狼入室的通道！此刻的“虚空辉光”高悬上方，洒落的神辉依旧，但这光芒却仿佛带着双重属性，一边滋养稳定着“回响之庭”，一边却又成为“源初协议”意志降临的温床和屏障。

不能攻击“虚空辉光”，那会毁掉此地唯一的稳定源，也可能伤及赵铁牛的肉身。直接攻击那缕意志？以林凡此刻恢复不多的力量，面对这源自至高存在的意念，无异于蚍蜉撼树。

唯一的希望，在赵铁牛自己身上！必须唤醒他深层的自我意识，让他从内部抵抗这覆盖与同步！

“记录者，护住他的识海根本！我来唤醒他！”林凡厉喝一声，意识体毫不犹豫地化作一道流光，直接撞向了赵铁牛的眉心！

他没有选择温和的精神沟通，那是徒劳的。他采取了最极端、最危险的方式——意识入侵，直闯赵铁牛那正在被规则意志覆盖的识海！

轰！

林凡感觉自己闯入了一片正在剧烈重塑的世界。一半是燃烧的村庄、熟悉的乡亲面孔、铁牛憨厚的笑容、守护同伴的执念……这些属于赵铁牛本身的记忆与情感，如同风中残烛，在冰冷的规则风暴中明灭不定。而另一半，则是无尽的、流转的、冰冷的符文链条，它们如同钢铁的荆棘，疯狂蔓延，绞杀着那些情感的光点，试图将整个识海重构为绝对理性的规则矩阵。

“铁牛！醒来！”林凡的意识化作洪钟大吕，在这片混乱的识海中炸响。他模拟出老陈的怒吼、孙医生的呼唤、战场上同伴们拼死的身影，试图勾起赵铁牛最深沉的羁绊。

那些被压制的情感光点微微亮了一下，但随即被更多的规则链条覆盖、勒紧。

“没用的，外来者。”“源初协议”冰冷的意念在识海中回荡，不带丝毫波澜，“低效的情感，冗余的记忆，是错误的根源。纯净的规则，才是永恒。”

更多的符文链条如同毒蛇般噬咬向林凡的意识体，要将他这个“病毒”彻底清除。

林凡左冲右突，躲避着绞杀，同时不惜消耗本源，将一段段属于赵铁牛的记忆碎片强行点亮、放大。他看到少年赵铁牛在田间劳作，看到他在灾难中拼命拉起跌倒的同伴，看到他面对吞噬一切的黑暗时，那绝望却不肯后退的眼神……

“看看他们！铁牛！这些都是你要守护的人！你甘心就这样消失吗？甘心让你的身体成为毁灭他们的工具吗？”林凡的声音带着神魂之力，如同尖锥，刺向识海深处。

终于，在那无尽规则链条的深处，一点极其微弱的、属于赵铁牛本身的意识核心，剧烈地挣扎了一下！仿佛沉睡的猛兽被触及了逆鳞！

“……守……护……”

一个沙哑、模糊，却带着不屈意志的念头，如同火星溅出。

有效！

但这点火星太微弱了，瞬间就被规则的冰潮淹没。

“冥顽不灵。”冰冷的意志似乎失去了耐心，更多的规则链条开始收缩，不仅要彻底磨灭赵铁牛的意识，也要将林凡这个搅局者一并碾碎。

林凡感到压力倍增，他的意识体开始出现裂痕。这样下去，不仅救不了赵铁牛，他自己也要搭进去。

就在这绝望之际，林凡猛地想起了自己最大的依仗——那枚源自“混沌”，连“源初协议”和“摇篮”都无法完全理解的“种子”！这枚种子曾让他窥见规则的本质，甚至在一定程度上扭曲现实。它是变数，是超出“源初协议”计算之外的“异物”！

赌一把！

林凡不再去刺激赵铁牛的情感记忆，而是将全部心神，沉入自身意识最深处，沟通了那枚沉寂的、散发着混沌气息的“种子”！

他将自己对赵铁牛所有的不屈、守护执念的理解，混合着自身超越此界法则的特质，全部注入“种子”之中！

“种子”微微一颤，随即，一股难以言喻的、仿佛能同化万物的混沌气流，顺着林凡的意识连接，悄无声息地弥漫进了赵铁牛的识海！

这股气流并非强大的能量冲击，它更像是一种……“污染”，一种“混淆”。它所过之处，那些绝对有序、冰冷无情的规则链条，并没有被破坏，但其运行却出现了一种极其细微的“卡顿”和“偏差”。就像是在精密的机械齿轮里，撒入了一小把无形的沙子。

覆盖的速度明显减缓了。

“错误……未知干扰……规则序列出现异常扰动……”冰冷的意志第一次带上了类似“疑惑”的波动。它试图扫描、分析这股混沌气流，但这气流本身似乎就代表着“不可解析”，如同迷雾，让它的逻辑判断出现了短暂的混乱。

就是现在！

“铁牛！就是现在！夺回你的身体！”林凡用尽最后的力量嘶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