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章 啃食地基的火焰（2/2）
只有一种更加深沉、更加恐怖的**寂静吞噬**！
漆黑的虚无吞炎，如同滴入清水中的浓墨，瞬间在混乱的情绪漩涡中蔓延开来！它贪婪地吞噬着漩涡中那些混乱、剧毒的“杂质”情绪——那些愤怒、那些反抗、那些对系统的终极否定！这些对中心而言是致命的毒素，对霍无夜的虚无吞炎来说，却是最狂暴、最美味的**燃料**！
“滋啦……滋啦……”
漩涡的光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染成漆黑！其旋转的速度急剧加快，但方向却彻底失控！它不再为中心提供能量，反而变成了一个恐怖的**能量黑洞**，开始疯狂抽取中心架构本身的规则能量来维持这畸变的吞噬！
中心架构中，那些构成基础的青铜条文网络，如同被抽干了血液的血管，迅速黯淡、枯萎、崩解！维持各个功能区的光幕接连熄灭！关押“管理员处理器”的囚笼（张威之流最后的痕迹）无声破碎！存储“疗愈剧本”的数据库如同被焚毁的图书馆，无数稿纸化为飞灰！
整个“泛位面精神卫生中心”，正在被它自己失控的“心脏”，被那融入其中的虚无吞炎规则之龙，从内部**反向吞噬**、**消化**！
“不！！！” 一道由纯粹崩溃逻辑构成的、最后的、充满无尽恐惧与绝望的意念波动，从中心架构的最深处传出，随即被汹涌的漆黑漩涡彻底吞没！
那是中心“集体意识”的绝唱。
***
现实维度，某间编号gamma-的隔离病房。
束缚带下的罗三水，身体剧烈地抽搐着。他浑浊的瞳孔中，那点冰火交织的光芒从未如此炽亮！额头上那道由奶瓶划开的伤口，边缘残留的冰霜与火焰痕迹仿佛活了过来，微微搏动。
床头柜上，那瓶未开启的青铜奶瓶，瓶身突然布满蛛网般的裂痕！标签上【菌核奶·自由幻梦版】的字样在裂痕中扭曲、燃烧，化作一行由暗金与冰蓝交织的小字：
**“燃料已就位。”**
“呃……啊……！” 罗三水喉咙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嘶吼，干瘦的手臂猛地爆发出不符合常理的力量！
“啪！啪！啪！”
特制的束缚带，应声而断！
他如同提线木偶般从病床上坐起，动作僵硬却带着一种诡异的精准。他伸出颤抖的、布满针孔的手，抓向那瓶布满裂痕的奶瓶。
就在他手指触碰到瓶身的瞬间——
“轰——！！！”
奶瓶无声地炸裂！
没有碎片飞溅，只有一团粘稠的、混合着菌核奶液与干涸血污的、散发着甜腻腐臭与冰冷归墟气息的**暗红脓液**，猛地爆开，糊满了罗三水的上半身！
“啊啊啊啊——！！！” 罗三水发出凄厉到极致的惨叫！那脓液仿佛拥有生命，疯狂地往他额头那道伤口里钻！往他的眼睛、鼻孔、嘴巴里钻！
他的身体剧烈地痉挛、膨胀！皮肤下，冰蓝的纹路与暗金的火星如同失控的电路般疯狂闪烁、蔓延！额头的伤口被强行撕裂、扩大，形成一个不断旋转的、微型冰火漩涡！漩涡中心，隐约可见众生碑崩解、中心架构被吞噬的恐怖景象！
“燃料……注入……完毕……” 一个混合了罗三水痛苦嘶吼、霍雨浩冰冷回响、霍无夜暴戾咆哮的扭曲声音，从漩涡中传出。
“砰！”
病房厚重的铁门被猛地撞开！几名手持镇静剂和束缚器械的护工冲了进来，看到病床上那扭曲膨胀、额头裂开恐怖漩涡的身影时，他们程序化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真实的、人类般的**恐惧**！
“怪……怪物！执行强制……”
话音未落！
病床上的“罗三水”猛地转过头！他的一只眼睛是冻结的冰蓝，另一只眼睛是燃烧的暗金！额头漩涡中喷出一道细微却凝练到极致的、混合了冰霜、火焰、菌丝与归墟之力的**混沌射线**！
“嗤！”
射线瞬间洞穿了为首护工的额头！没有血迹，只有被洞穿的伤口边缘迅速覆盖上冰霜、中心则被暗金火焰从内部焚成焦炭！护工僵在原地，电子眼中数据流疯狂错乱，最终熄灭。
“自由……” “罗三水”喉咙里挤出扭曲的词语，他摇摇晃晃地走下病床，每一步都让地面结出冰霜又燃起黑焰。他走向吓呆的其余护工，额头漩涡的光芒越发炽盛。
“不是……表演！”
他嘶吼着，扑了上去！病房内，瞬间被冰火、菌丝与绝望的惨叫充斥！
连锁反应，开始了。
gamma区内，无数病房的门被从内部暴力破坏！一个个额头裂开冰火漩涡、身体畸变、散发着混乱归墟气息的“患者”冲了出来！他们不再是被注射安定剂的绵羊，而是被注入了“真相”与“反抗”毒药的、失控的复仇凶器！他们扑向那些穿着白大褂的“牧羊人”！
“警报！gamma区全面暴动！”
“患者发生高维信息污染畸变！”
“安保系统失效！请求……啊——！”
中心的现实维度堡垒，从最底层的病房开始，燃起了焚毁根基的烈火！
而在那更高维的、正在被虚无吞炎从内部啃食吞噬的中心架构深处，那枚代表着【泛位面精神卫生中心授权】的菱形晶体，在规则之龙的最后一记撕咬下——
“咔嚓！”
彻底碎裂！
无数冰冷的规则碎片如同流星般四散飞溅，其中最大的一块碎片上，残留着半行未被完全吞噬的文字：
**【最终解释权……归属……】**
署名处，是一个被火焰舔舐得模糊不清的、仿佛由无数世界嵌套而成的**巨大徽记**。
霍无夜的规则之龙盘踞在中心架构的废墟之上，吞噬着最后的规则残渣，暗金的龙眸望向那徽记消失的方向，发出震荡所有维度的无声咆哮：
“下一个……就……烧穿你！”
地基已被啃食殆尽。
名为“中心”的囚笼正在崩塌。
而吞噬者的目光，已投向囚笼之外，那更深邃、更巨大的阴影——署名者所在的“现实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