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 圣城阴影与暗流初涌（2/2）

他在一些偏僻的巷弄里，看到了因为缴不起“奉献金”而被驱逐出住所的贫民，他们蜷缩在角落，眼神中不再是虔诚，而是赤裸的怨恨。他在酒馆的角落（虽然酒在这里也是受控的“圣水”），听到了一些醉汉压低了声音的、对祭司阶层穷奢极欲的抱怨。他甚至在一个废弃的神庙后院，发现了几块被砸碎的、属于前代文明神只的残破雕像，显示着这个所谓的吞噬信仰，并非自古如此，它取代了某些更古老的东西。

这些发现让化身意识到，这个信仰体系并非铁板一块。底层民众的苦难、被掩盖的历史、以及祭司阶层的腐败，都是潜在的裂痕。

他小心翼翼地开始行动。他不再仅仅播种理念，而是开始尝试进行极其谨慎的、点对点的接触。

在一个贫民聚集的角落，他利用从铭文纪元学到的、对物质结构的粗浅理解，帮助他们加固了漏雨的棚顶，并未提及任何神只，只是说“互相帮助是人的本性”。

在一个充满怨气的酒馆，他听着醉汉的抱怨，没有附和，只是在他们发泄完后，低声说了一句：“神爱世人……为何世人之苦……不见少？”

在一个藏有前代神像碎片的废弃神庙，他静静地站立片刻，用心火感受着那些碎片中残留的、微乎其微的古老意志，那是一种与吞噬截然不同的、偏向守护与丰饶的气息。他将这一丝感知小心翼翼地收藏起来。

他的行动如同在钢丝上跳舞，每一次接触都冒着巨大的风险。但他能感觉到，那些被接触者心中的种子，正在吸收这些细微的养分，开始缓慢地发芽。那个被他帮助过的贫民，眼中少了一丝麻木，多了一点对“互助”的思考；那个听他说话的醉汉，下次抱怨时，声音里少了几分醉意，多了几分清醒的愤怒；而那些古老神像的碎片，似乎也因为他心火的触碰，残留的意志微微苏醒了一丝。

与此同时，化身也清晰地感觉到，圣城中心那座金字塔祭坛散发出的吸力越来越强，仿佛一个即将苏醒的巨兽，张开了贪婪的大口。百年圣祭的日期，日益临近。

而空中那张无形的信仰之网，似乎也加强了对城内的扫描频率，仿佛察觉到了某些不和谐的“杂音”。有几股强大的、充满恶意的精神力量，多次从化身所在的区域扫过，让他不得不更加小心地隐匿。

危机在逼近，但反抗的暗流，也在圣城的阴影下，悄然汇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