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9章 冷下来的不是天,是你们的胆(1/2)

四周的暖雾仿佛被一道无形的墙挡在了外面,这片废墟,就是南京城里的一座孤坟。

韩九娘搓着冻得通红的手,牙齿都在打颤:“活见鬼了,这才刚入秋,石头缝里都能冻死人。”

我的指尖却感到了另一种温度,一种穿透了泥土、瓦砾、甚至是死亡的共鸣。

这片土地下,那头为我挡过子弹的老骡子,它的遗骨已经和这条残破的地脉融为一体。

它生前的忠诚与不甘,死后的怨愤与守护,竟硬生生扭转了天时,化作了一片只针对恶意的极寒领域。

我将它命名为“守界寒域”。

昨夜那几个不长眼的特务就是最好的证明。

他们脸上的狞笑还凝固在嘴角,眼珠子里绽开细密的冰花,像被瞬间封存在琥珀里的虫子。

他们到死都想不明白,为什么只是靠近一块发光的石头,浑身的血液就变成了冰碴子。

他们不知道,当他们踏入此地时,已经被无数双在这片土地上死不瞑目的眼睛盯上了。

“走吧,趁着这鬼天气,没人敢靠近。”韩九娘拉了拉我的袖子,声音都带着白汽。

我们正是借着这片天然屏障的掩护,在这片连野狗都不愿踏足的废墟之下,挖出了一条求生之路。

地道不深,但足够隐蔽。

挖到一半时,一双军靴挡住了去路。

一具日军尸体直挺挺地横在洞口,脖子上干干净净,没有一丝伤痕,但扒开他的军服,能看到他心口的位置,一层薄薄的冰晶已经穿透了皮肉,仿佛心脏被直接冻住了一样。

韩九娘蹲下身,利索地在他身上摸索起来。

很快,她从一个帆布背包里翻出了一封没来得及寄出的家书。

信纸已经有些潮了,上面用铅笔歪歪扭扭地涂抹着同一个汉字:“帰”。

“呵,”她发出一声不带任何温度的冷笑,“嘴上说着想回家,脚却不听使唤,偏要往这死路上走。”

我从她手里拿过那封信,小心翼翼地折好,塞回了那个背包里。

“那就让他在这儿好好醒一醒吧。”我轻声说,然后伸出右手,用指甲划破左手中指,殷红的血珠立刻冒了出来。

我用这带着体温的血,在湿冷的洞壁上,依次点下了十七个不起眼的小点。

这十七个点,正是李大根他们那支骨兵小队每晚巡夜的路线。

从今往后,任何踏上这条路的人,只要心里还存有一丝一毫的愧疚与动摇,他脚下的路就会越来越冷,直到那寒气钻进他的骨头,让他永远记住“归”字到底该怎么写。

我们的动作终究还是惊动了日本人。

当天夜里,整座南京城都听到了沉重的车轮声。

一支来自关东军的特殊部队开进了城,他们自称为“极寒咒师团”,带来了三口巨大的青铜棺材。

他们对外宣称,城西的异象是“逆火邪灵”作祟,他们将以“九幽玄冰”之力,彻底镇压这股邪气。

玄武湖畔,祭坛高筑。

随着那三口青铜棺盖被缓缓推开,三股肉眼可见的黑雾翻滚而出,如同活物般扑向湖面。

只是一瞬间,平静的湖水自中心开始,迅速凝结成冰,并以恐怖的速度向四周蔓延,冰层漆黑如墨,散发着令人灵魂战栗的死寂。

我站在地道口,远远地望着那片黑冰,心钟却发出了警告。

那不是真正的寒冷,不是天地间的自然之气。

我能清晰地感知到,那是无数战俘的魂魄被强行炼化后形成的“死寂之冷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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