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5章 我不成仙,专给死人定生死(1/2)

轰隆!

头顶最后一块钢板被江水压垮,发出垂死的悲鸣。

我整个人被浑浊的激流卷住,像一片无助的落叶。

冰冷的江水瞬间灌满口鼻,窒息感如铁钳般扼住我的喉咙。

但我死死护住怀中那片燃烧的《国语读本》残页,这是地脉最后的火种,是无数英灵执念的凝聚,绝不能在我手中熄灭!

我拼尽全力,顺着那股最狂暴的水流向上冲,眼前一片漆黑,耳边只有钢铁扭曲和水流的咆哮。

就在肺部快要炸开的瞬间,我终于冲破了水面!

“哗啦——”

带着一身冰冷的江水泥浆,我狼狈地滚上了岸边的泥地,剧烈地咳嗽起来。

还没等我喘匀一口气,眼前就被十几道雪亮的手电光柱和黑洞洞的枪口笼罩。

“不许动!”一声暴喝传来。

我眯起眼,看清了为首那人,正是陈青山。

他一身戎装,脸上满是焦急和决绝,身后是整整一排荷枪实弹的士兵。

看到是我,他先是一愣,随即脸上的紧绷稍稍松懈:“是你?下面到底发生了什么?”

我来不及回答,因为江面上又有了动静。

哗啦!哗啦!

一道又一道黑影破水而出,动作僵硬地走上岸。

手电光齐刷刷地照过去,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。

那不是人,或者说,不是活人。

他们穿着早已腐朽不堪的旧式军装,脸上皮肉腐烂,露出森森白骨,但步伐却出奇地整齐划一,仿佛在接受检阅。

更诡异的是,他们胸前都挂着一枚青铜兽面牌,和阿福临死前交给我的一模一样——地脉守者的铜牌!

陈青山身后的士兵们骚动起来,有人失声惊呼:“是……是守城的老前辈们!”

这些身影,分明就是当年死守江城的英烈!

可他们手中没有钢枪,只有一支支早已断裂的唢呐。

他们将破烂的乐器凑到嘴边,吹奏出一段令人毛骨悚然的、完全走调的《安魂曲》。

那声音不像是哀悼,更像是在宣告死亡的降临。

就在这时,我怀中的玉佩传来一阵急促的灼热,一道讯息直接烙印在我脑海中:“小心!这不是亡魂,是‘记忆嫁接体’——敌人抽取阵亡将士最深的执念,灌入毫无人性的‘静默人傀’躯壳,制造出这些听命于日方的伪英灵!”

伪英灵!

我心头一凛。

这手段何其歹毒,竟将守护这片土地的英雄,变成攻击自己人的武器!

突然,一个离陈青山最近的傀儡停下了脚步,它腐烂的头颅缓缓转向陈青山,空洞的眼眶仿佛在凝视着他。

然后,它张开嘴,用一种无比熟悉,却又干涩嘶哑的声音说道:“青山……快逃……这里全是骗你的……”

陈青山如遭雷击,整个人僵在原地。

他持枪的手臂开始剧烈地颤抖,那张刚毅的脸瞬间血色尽失。

这个声音,他化成灰都认得——是他父亲的声音!

那个在他参军前夜,拍着他肩膀说“我儿子顶天立地”的男人!

“爹……”陈青山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,膝盖一软,几乎就要跪下去。

“别听!”我猛地爆喝一声,声音盖过了那走调的唢呐,“你爹最后跟你说的是‘替我听春天’,不是让你逃跑!”

话音未落,我指尖一弹,三道早已准备好的“辨心符”如离弦之箭,精准地贴在了那三个傀儡的额头上。

符纸无火自燃,冒出三股刺鼻的黑烟。

在明黄的火焰中,真相被强行剥离出来:这些傀儡的脑海中,根本没有完整的记忆,只有一个个经过恶意剪辑的遗言片段在疯狂循环。

在这些片段的间隙,夹杂着一种频率极低、几乎无法被常人察觉的日语低频音波,像一条毒蛇,将这些破碎的执念死死捆绑,形成了一个无法挣脱的精神操控闭环。

就在这时,对岸的龟山广播台顶上,突然亮起了几道光柱。

我抬头望去,看到小桃被人搀扶着站在那里,她脸色苍白,显然也受了伤,无法发声。

但她没有退缩,正用标准的手语,指挥着身边的几个学生,用探照灯打出急促的灯光信号。

那光,像黑夜中的灯塔,瞬间照亮了我的思路。

声音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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