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2章 鬼子放无声屁,我炸它祖宗坟(2/2)
那巨大的音管仿佛拥有了生命,开始剧烈地抽搐、痉挛。
镶嵌在管壁上,那些用作共鸣材料的无辜者的人牙,在这一刻竟像是活了过来,一颗颗地崩裂,从中发出一阵阵比厉鬼哀嚎还要凄厉百倍的尖啸!
“嘭!”一声沉闷至极的巨响从日舰腹心传来。
那不是火药的轰鸣,更像是一头被囚禁的洪荒巨兽,在钢铁囚笼的内部,用爪子狠狠地撕扯了一下。
整艘船剧烈地一震,甲板上,那些刚刚缓过一口气的阴阳手,像是被无形的大锤砸中了脑袋,双耳同时喷出两道血箭,他们撕心裂肺地跪地嘶吼,声音里充满了无尽的恐惧与迷茫:“声音……声音怎么会回来?!”
他们引以为傲的“文化净化”,他们窃取声音、抹杀记忆的仪式,在这一刻,变成了对他们自身灵魂最残酷的凌迟。
因为“响雷子”释放的不是单纯的攻击,而是被他们亲手抹杀、残忍掠夺的无数声音的记忆!
这些记忆带着最原始的恨意,通过他们的邪术,反噬其主!
舰首那个用作祭祀的陶碗中,盛满的鲜血猛然倒卷上天,在浓雾中化作一道触目惊心的血书,每一个字都充满了无尽的怨愤与控诉:“尔等窃音者,终将聋于众生之声!”
话音刚落,日舰彻底失控,像一头瞎了眼的野兽,一头撞向江边的暗礁。
我在激流中稳住身形,正准备脱身,一股比江水更阴、比寒冬更冷的恶毒神识,却如跗骨之蛆般死死锁定了我的眉心。
我心中一凛,猛地抬头望去。
远处江岸的山崖上,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道身影。
那是个身材枯瘦的老者,脸上戴着一张惨白的能剧面具,在夜色中显得格外诡异。
他缓缓抬起一只手,宽大的袖袍中,滑落了半卷被烧得焦黑的乐谱。
我的心脏瞬间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——那是爷爷当年未能烧尽的《忠烈图》残页副本!
老者没有看我,只是低声吟唱起一种我从未听过的古老曲调。
随着他的吟唱,他身前的空气竟开始扭曲,凭空凝结出九根肉眼难辨的透明音刃,刃尖遥遥对准我的眉心,杀意凛然。
就在这生死一线之际,我胸前的贴身玉佩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震动,一幅画面在我脑海中一闪而过——那是西北那座破败石庙里,供奉的道像在崩塌前的最后一幕,以及随之而来的一句箴言:“音不可封,唯道可承。”
原来如此。
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,非但没有后退,反而迎着那股滔天杀意,向前踏出一步。
江水在我脚下分开,我掌心之中,一张刚刚用自身精血绘成的新符,正散发着淡淡的微光。
“老东西,”我抬头直视着崖顶那张毫无表情的面具,声音不大,却清晰地穿透了江面的风声,“你懂什么叫‘活着的声音’吗?”
话音未落,那股锁定我的神识骤然收紧,凌厉的杀机化作实质,仿佛要将我的灵魂都冻结。
我知道,真正的对决,现在才刚刚开始。
他所依仗的,是窃取而来的死物,而我所要守护的,是这片土地上,永远不会被磨灭的生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