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1章 灰烬里蹦出的雷,专炸鬼子脑壳(1/2)
脚下的土地冰冷而僵硬,月光如霜,照着官道两旁烧成焦炭的村庄轮廓。
我没有走官道,而是沿着地脉的走向,穿行在丘陵与荒野之间。
元婴期的修为让我身轻如燕,三百里的路途于我而言不过是几个时辰的疾行,但这一路,我看到的景象却比黄泉路还要凄凉。
衣衫褴褛的百姓拖家带口,脸上是失乡的麻木,眼中是无声的恐惧。
他们不敢哭,不敢喊,仿佛声音会招来更可怕的灾祸。
一队溃兵从林子里钻了出来,甲胄残破,刀枪不整。
他们架着一个满脸血污的伤员,那伤员的嘴巴一张一合,却发不出半点声音。
领头的军官看见我一身道袍,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,踉跄着上前:“道长……救救我的兄弟!我们明明离炮击阵地还有几十里,耳朵……耳朵突然就听不见了!”他自己说着,声音也嘶哑得厉害,“像是被棉花堵死了,闷得心慌!”
我的心猛地一沉。
静默弹,这是“寂世曲”投放前的清场信号,旨在制造恐慌,并测试小范围的声波杀伤效果。
我立刻从腕间解下一枚黄纸叠成的蝉形符箓,这是班主留下的“闻心符”,能捕捉常人无法感知的声波律动。
真气一催,纸蝉的薄翼嗡嗡震颤,我的脑海中瞬间涌入一股尖锐而粘稠的低频震荡。
它不刺耳,却像无数只蚂蚁在啃噬我的骨髓,阴冷,黏腻,让人从灵魂深处泛起恶心。
就是这个感觉!
这正是“寂世曲”的前奏波!
小桃昨夜用残存的魂力传来的那段断续哼鸣,此刻在我脑中无比清晰地重合起来。
那旋律的骨架,分明是戏班传唱百年的《忠烈图》,可它的音节却被扭曲,平仄被颠倒,每一个转折都透着一股将忠义凌迟的邪恶。
这股邪音,正顺着长江浩荡的水脉,如同一条无形的毒龙,向上游反噬而来!
江风裹挟着浓重的血腥味和水汽扑面而来。
渡口空无一人,只有一艘乌篷船孤零零地泊在岸边,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船夫蜷在船尾,看到我走近,浑浊的眼睛才亮了一下。
“道长,过江?”
我点点头,踏上船板。
船身轻晃,老船夫老李拿起橹,有气无力地摇了起来。
他是我来时就认识的摆渡人,为人爽朗,总爱吼几句江上号子。
可今天,他却沉默得像一块石头。
船行至江心,水流湍急,老李摇橹的手臂肌肉贲张,可他的手却突然僵在了半空,喉咙里发出意义不明的“咯咯”声,像是被什么东西扼住了咽喉。
下一刻,殷红的血丝从他的眼角、鼻孔、耳洞和嘴角缓缓渗出。
“老李!”我一个箭步上前,一把扣住他的手腕。
雄浑的元婴之力如滚烫的江水瞬间涌入他的经络。
我的神识顺着他的血脉一路探查,心头愈发冰冷。
他的耳识神经已经像被烧断的琴弦,彻底坏死。
更可怕的是,在他的识海深处,一小段被强行烙印的旋律正在疯狂循环,如同跗骨之蛆,每一次循环,都在吞噬他的一丝神智。
这不是普通的邪术!
这是将蕴含着声波法则的“声核碎片”,炼化成了杀人于无形的“记忆蛊”!
这些东洋阴阳师,竟将蛊种潜伏于沿江平民体内,只等月圆阴气最盛之时集体引爆。
到那时,数以万计的百姓将瞬间变成传播邪音的媒介,整条长江防线上的将士,将在无声的折磨中变成一群听不见炮火与命令的聋军!
怒火在我胸中翻腾,但我知道现在不是发作的时候。
我迅速从符囊中取出一枚婴儿拳头大小、通体玄黑的铁疙瘩,上面刻满了细密的符文,正是“响雷子”。
我将它稳稳置于船头,咬破舌尖,逼出一滴精血滴在雷子顶端的凹槽里。
咚、咚、咚。
我屈起指节,以一种独特的韵律,轻轻敲击了三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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