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章 我把休眠的玉佩捂热了(2/2)
“敕!”
血雾在空中瞬间凝结成一个复杂的符纹,死死地封锁住了我左肩的经脉。
那疯狂蔓延的毒素像是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堤坝,攻势为之一滞。
“封脉符纹?”黑衣祭司显然没料到我还有这一手,
这点时间,已经足够了!
屋外传来阿福惊慌的叫喊和村民们杂乱的脚步声,一面铜锣被敲得震天响。
黑衣祭司脸色一变,他知道已经失去了最好的机会。
他怨毒地瞪了我一眼,身形一晃,如青烟般没入窗外的夜色。
村民们举着火把冲了进来,看到我肩头的伤口,都吓得魂飞魄散。
我摆摆手,示意自己无碍,心中却是一片冰冷。
这次是侥幸,下次呢?
我不能再把自己的命,寄托在时灵时不灵的玉佩上。
我需要真正的力量,一种不依赖于外物的力量。
我拒绝了村民们送我去医馆的好意,独自处理了伤口。
忍着剧痛,我将神识探入脑海,翻阅着玉佩传承中那部被我束之高阁的《外丹补遗》。
过去我总觉得丹道是旁门左道,不如符箓和法术来得直接,但如今,它却成了我唯一的救命稻草。
结合爷爷笔记中记载的几种解毒丹方,我找到了一个可行的方案——辟秽丹。
主料是艾草、雄黄和井底的寒泥,都是随处可见的东西。
我让阿福去准备,自己则在草庐前用石头垒起一个简陋的丹炉。
第二天,材料备齐。
我没有丹火,便以符火代替。
以黄纸画“烈阳符”,引动天地间的阳刚之气,煅烧炉内的药材。
第一次开炉,因为火候不精,一炉药材全化为了焦炭。
我不气馁,总结经验,再次尝试。
终于,在第三次开炉时,一股奇异的药香从炉中飘出,三颗龙眼大小、通体蜡黄的丹丸静静躺在炉底。
我将一颗辟秽丹碾碎,给昨天那个发病的村民服下。
半个时辰后,他眼中的癫狂之色渐渐退去,虽然身体依旧虚弱,但神智已然清醒。
成功了!
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传遍了十里八乡。
人们不再恐慌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劫后余生的希望。
附近的村民自发地将家里的干柴、药材送到我的草庐前,堆成了一座小山。
妇人们轮流守在丹炉旁,帮我照看火候,熬制解毒汤剂。
就连村里的孩子们,也学着我的样子,用木炭在木板上画着歪歪扭扭的“平安符”,送给生病的家人。
七日后,最后一个病患也痊愈了。
我在村子的宗祠前,为那些不幸丧生的村民点上三炷清香,将楚寒舟的供状副本托人交给了县署,并附上了一句话:“罪在元凶,不在愚民。”
回草庐的路上,夕阳将我的影子拉得很长。
就在我以为这件事终于告一段落时,阿福气喘吁吁地从后面追了上来,手里捧着一个沾满泥土的旧木盒。
“顾真人,这是……这是那个黑衣人逃跑时掉在草丛里的,我今天早上才发现。”
我的心猛地一跳,接过木盒。
盒子很轻,打开的瞬间,我的瞳孔骤然收缩。
里面没有金银,也没有什么秘籍。
只有一张去往上海的船票,日期,是后天。
船票旁边,静静地躺着一枚青铜铸造的牌子,上面雕刻着一条盘绕的蛇形图腾,狰狞而古老。
就在我指尖触碰到那枚铜牌的刹那,胸口沉寂已久的玉佩,竟微微发烫。
虽然依旧冰冷,却在我掌心清晰地,轻轻一跳。
像一颗沉睡已久的心,开始回暖。
我将铜牌翻过来,粗糙的背面在落日的余晖下,似乎刻着一些极细微的痕迹。
我的手指下意识地在那些刻痕上轻轻摩挲,那是一种独特的触感,一种我曾在爷爷的遗物中感受过的、用以上下线联络的密文暗语。
上海,等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