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 雷火烧尽狗汉奸(1/2)

我指尖扣住短刃的骨柄,后颈寒毛根根竖起。

深夜的乱葬岗连虫鸣都消了,那脚步声却越来越近——不是人走路的轻悄,倒像是什么重物拖着腿在草窠里蹭。

“小先生。”

沙哑的呼叫声突然从左侧传来。

我猛地转头,月光照亮了枯树后佝偻的身影——是陈老栓!

他柱着枣木拐,青布衫下摆沾着草屑,左袖管空荡荡地垂着,那是三年前被赵三刀的土匪砍断的。

我松了口气,短刃却没松:“老丈怎会来这?”

陈老栓踉跄着走过来,拐头重重磕在地上:“小先生,赵三刀那狗东西今晚要在山神庙摆洗晦酒!”他压低声音,浑浊的眼睛里燃着火,“他带着九个日本兵,还有两个帮凶,说是庆功——庆他前日带人烧了王家村三十口!”

我心口一窒。

前日我在废村见到的焦黑断梁,墙缝里还嵌着半枚小孩的银锁,原来真是赵三刀干的。

“小先生,”陈老栓从怀里摸出张泛黄的纸,“这是山神庙的地形图。

那庙底下压着块雷击木,百年前雷劈古柏留的,最利引雷。

我守着那林子二十年,听老辈说的。“他把图塞进我手里,指腹磨得发糙,”你要报仇,今晚是机会。“

我捏着那张图,掌心被纸角硌得生疼。

月光下,图上用朱砂标着庙基下的位置——雷击木,五雷镇邪符,或许能成。

“老丈为何帮我?”我盯着他只剩半截的袖管。

陈老栓忽然笑了,缺了门牙的嘴漏着风:“我儿子被赵三刀抓去当壮丁,死在码头扛货。

前日王家村那把火,我孙子还在村里讨饭呢......“他喉结滚动,”小先生,你昨日在乱葬岗引魂,我躲在树后瞧着。

那些冤魂给你磕头时,我就知道,该把这消息给你。“

我攥紧地形图,指甲几乎掐进掌心。

昨夜引魂耗光了法力,此刻胸口还发闷,但赵三刀的笑声却在耳边炸响——他昨日站在王家村废墟上,踢着焦黑的尸块说“老子这是给皇军清路”,他说要把剩下的“小杂毛”抓来祭旗,说的就是我。

“老丈,”我深吸一口气,“天亮前我去废村取符纸,您回吧。”

陈老栓点点头,转身时又顿住:“小先生,山神庙后墙有个狗洞,能钻进去。”他指了指自己的瞎眼,“我虽看不见,耳朵灵。”

我望着他佝偻的背影消失在晨雾里,这才低头看表——凌晨四点,还有八个时辰。

废村的井在村东头,我用术法震开井绳上的铜锁,湿淋淋的布包沉在井底。

打开时,符纸边角发了霉,但朱砂还鲜艳——这是爷爷临走前给我的最后一批,说“够你用三年”。

我把符纸揣进怀里,又摸出半块松烟墨。

昨夜画破煞符用了太多血,今日得备足朱砂墨汁。

山神庙在村北三里,我赶在正午前到了。

庙门歪在地上,供桌积着灰,香案下还有半块啃剩的窝窝头——赵三刀他们怕是常来。

我绕着庙走了三圈,按陈老栓给的图,在西南角的老槐树下挖到了雷击木。

那木头黑黢黢的,表面布满裂纹,摸上去却发烫,像块烧过的炭。

我把它揣进怀里,开始布阵。

四角要埋缚灵桩,用桃木钉钉死。

我掏出怀里的桃木钉,每根都刻着镇邪咒。

第一根钉进东南角时,突然有血珠从木缝里渗出来——是赵三刀他们之前杀了活物祭阵?

我咬着牙钉完四根桩,后背汗湿了。

中央的八卦阵要用鸡血画,我早备了个竹筒,倒出来时却发现鸡血凝了块。“操。”我骂了句,扯下衣襟咬破指尖,混着血重新画。

画到离位时,指腹的血滴在符纹上,突然腾起一缕白烟。

我心头一跳——这是阵眼有反应了。

暮色渐沉时,庙外传来马蹄声。

本章未完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