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0章 我不请神,专挖你根脚(1/2)
这四个字像四把淬了冰的锥子,狠狠扎进我的脑子里。
刹那间,我头皮发麻,一股寒气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。
我终于懂了,这根本不是什么藏宝地,这是一个精心布置了千年的身份陷阱。
第七槌不是被藏起来的,它是自愿留在这里的,它本身就是封印的一部分。
那位叛出师门又在最后一刻回头的师兄,他不是在等待一个继承者,他是在警示后人,他把自己化作了一道门槛,一道血淋淋的诅咒。
谁若以“归来者”的姿态踏入,企图继承他的力量与遗志,谁就会立刻被这片天地认定为“归来者”,从而落入敌人早已设下的剧本,成为下一个被奴役的傀儡。
“小师叔,磨蹭什么?这冰层瞅着是厚,可我这开山锤也不是吃素的!管他什么归来不归来的,一锤子下去,直接把它请出来!”赵铁锤唾了口唾沫在掌心,拎着他的巨锤,浑身煞气腾腾。
韩九娘却一把按住了他的肩膀,声音比这寒风还要冷:“别动。铁锤,你看冰面倒影。”
我的心猛地一沉,立刻俯身望去。
那光滑如镜的万年玄冰之上,映出的根本不是我们三人的身影。
冰层之下,是一座金碧辉煌的大殿,一个穿着破烂僧袍的和尚,一个手持拂尘的道士,还有一个身披残甲的兵卒,正以五体投地的姿态跪拜着。
而在他们每个人的头顶,都悬着一口幽光闪烁的倒挂铜钟,钟口正对着他们的头颅,仿佛随时都会落下,将他们彻底吞噬。
一僧、一道、一兵。
我瞬间明白了,这不就是千百年来试图进入此地,夺取第七槌的“归来者”们的缩影吗?
他们或为普度众生,或为匡扶道统,或为血海深仇,但无论抱着何等宏大的执念,最终都成了这倒影中的祭品。
“愿锁阵……”我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。
这阵法歹毒至极,它不杀人,它诛心。
它以你的宏愿为锁链,以你的执念为燃料。
你越想夺宝,阵法的力量就越强;你越想复仇,那口铜钟就悬得越稳;你越想救世,就越是心甘情愿地跪在这金殿之上,成为维持阵法运转的能量源。
敌人根本不怕我来,他们怕的是我不来!
他们就是要我带着满腔的仇恨与救世的理想,主动走进这个局,成为他们力量的一部分!
我不信邪,悄然后退几步,伸手探入怀中,紧紧握住那枚温热的乾坤玉佩。
我试图调动其中沉睡的祖师记忆,寻找任何关于此阵的蛛丝马迹。
然而,就在我的意念接触到玉佩的瞬间,一股前所未有的强烈排斥感猛然传来,仿佛要将我的手指生生弹开!
玉佩在发烫,在示警,它在用最直接的方式告诉我——远离此地,绝不可碰!
一瞬间,我通体冰凉。
历代祖师,他们并非不知此地凶险,他们是知道的,但他们从未在玉佩中留下任何破解之法。
因为任何写下的规则,任何记录的破解之道,都会立刻被这“愿锁阵”捕捉,成为它的一部分,成为一个新的咒语,一个新的陷阱。
真正的破局之法,只有一个,那就是做出一个“前所未有”的选择,走一条从未有人走过的路!
夜幕降临,寒风愈发凛冽,刮在脸上如同刀割。
我让赵铁锤和韩九娘在谷外等我,独自一人,一步一步地重新走进了冰裂谷。
我在距离那枚玉佩碎片仅剩十步之遥的地方停下,缓缓盘膝而坐。
寒气透过单薄的衣衫侵入骨髓,但我毫不在意。
我解开外袍,任由它滑落在地,露出我那遍布全身、纵横交错的伤疤。
那些是子弹留下的,是炮火灼烧的,是刀劈斧砍的,每一道伤疤背后,都是一段血与火的记忆。
我没有念诵任何经文,没有结出任何手印,更没有召唤任何法器。
我只是伸出手指,用指甲划过那些早已愈合的旧创。
伤口重新裂开,温热的鲜血顺着皮肤的纹理流淌而下,一滴,一滴,渗入脚下那万年不化的冻土。
冰冷的空气中,我开始低声讲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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