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6章 老子不敲钟,专拆你庙顶(1/2)

刺骨的寒风卷着雪沫子,刀子一样刮在脸上。

我肩头的伤口被冻得麻木,又被新涌出的热血烫得刺痛,两种感觉交织在一起,让我愈发清醒。

韩九娘的身影在风雪中几乎化作一道虚影,瞬间便掠至我身前。

她喘息未定,塞进我手里的是一张泛黄发脆的纸页,上面是日文,但最醒目的位置,却用红笔圈出了一个代号。

“‘gk01’,”她声音压得极低,仿佛怕惊动了这山梁上沉睡的怨魂,“这是他们对你的代号。日记里说,他们从很久以前,就在寻找一种特殊的血脉,一种能与这片土地龙脉共鸣的‘活钥匙’。他们找到了你,或者说,找到了你的血。”

我的目光越过她,投向南方那片被探照灯光柱切割得支离破碎的夜空。

那里,是关东军总部的轮廓,像一头蛰伏在黑暗中的钢铁巨兽。

爷爷信中的那句话,此刻如洪钟大吕,在我脑海中轰然炸响:“若见穿道袍者言中原音,莫认亲,先问心。”

我一直以为,那句话是爷爷提防江湖骗子,怕我被人用同门道统的幌子给诓了。

现在我才明白,这句警示背后,藏着何等惊天的阴谋。

那个在矿井下偷袭我的伪道士,他不是碰巧像我,也不是什么障眼法。

他是用我的血,用我天玄正宗的道统,被硬生生造出来的一个祭品,一个准备窃取我一切,最终被推上神坛的“神”!

正思忖间,另一道壮硕的身影从山坳下摸了上来,是赵铁锤。

他满身霜雪,哈出的白气几乎瞬间凝结成冰。

他带来的情报,如一块巨石,狠狠砸进了我刚刚掀起波澜的心湖。

“小九爷,日本人最近在总部外围,建了一座‘清修观’。”他瓮声瓮气地说道,“鬼祟得很,外面是日本兵真枪实弹地守着,里面却是一群穿着道袍的二鬼子。我买通了个送菜的伙夫,他说观里正殿供着个牌位,写的是‘天玄正宗·承道祖师’!”

我的指尖瞬间冰凉。

天玄正宗!

承道祖师!

这是欺师灭祖,更是对我这一脉最恶毒的诅咒!

“更邪乎的在后头,”赵铁锤搓了搓冻僵的脸,“每到子时,观里头就传出念经的声音,听着像是咱们中原的调子。那伙夫学了几句,我一听,头皮都炸了,是您教过我们几句入门的《玉枢经》!”

我的心猛地一沉。

“但是,”赵铁锤眉头紧锁,努力回忆着,“那调子……不对劲。像是学舌的鹦鹉,每个字都对,可连在一起就说不出的别扭,干巴巴的,没有半点韵味,倒像是……在念咒。”

我懂了。

他们根本不懂《玉枢经》的玄妙,只是将经文当成了一串没有生命的音节,一种可以解锁龙脉力量的密码。

他们在用我天玄正宗的正法,去催动他们那套邪术,妄图榨取经文与龙脉共鸣时产生的那一丝频率,为他们那个“伪神”铺路!

“九娘,”我声音干涩地开口,“把海沉木那支鼓槌拿来。”

韩九娘没有多问,立刻从随身的油布包里取出了那根通体乌黑、沉重异常的鼓槌。

我划破指尖,将一滴滚烫的鲜血抹在冰冷的槌身上,口中低声吟唱起爷爷教我的童谣,那不属于任何经文,却是我天玄一脉血脉传承的引子。

当第七段歌谣的最后一个音节落下,惊人的一幕发生了。

我鲜血流过的地方,乌黑的木纹中竟渗出一道微弱的金光,光芒流转,最终在鼓槌顶端汇聚成一个极淡的符印。

那符印的笔锋、走势,与爷爷留在我贴身玉佩中的手迹,一模一样!

刹那间,所有线索在我脑中串联成了一条完整的线!

敌人不是凭空造物,他们手上,一定有我天玄宗的信物!

我想起爷爷曾提过,我有一位师叔,在很早年间外出云游时便离奇失踪,生不见人,死不见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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