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7章 老乞丐（2/2）

萧飞羽赶紧把酒坛抱回怀里，一副护食的模样，嘟囔着：“我…我的…好酒…”

老乞丐看得心痒难耐，却又不好直接上手抢，只能搓着手，陪着笑脸，用哄小孩的语气说道：“小兄弟，小兄弟莫急！酒当然是你的！老头子就是帮你看看，怕你摔了不是？你看你醉成这样，还能喝吗？要不…老头子帮你拿着？保证一滴不洒！”

萧飞羽把头摇得像拨浪鼓：“不…不行！你…你想骗我酒喝！”

老乞丐心里那个急啊，如同百爪挠心，但面上还得维持着风范，继续哄道：“哎呀，小兄弟你这说的什么话！老头子是那种人吗？你看这样行不行，你拿着酒坛，老头子就拿个…拿个什么装着喝点？咱爷俩有酒同享，有难同当嘛！” 他四下张望，似乎想找个破碗什么的。

萧飞羽憋笑憋得肚子疼，觉得差不多了，再玩下去这老乞丐怕是要急眼了。于是他这才“勉为其难”地点点头，慢吞吞地重新抱起酒坛，这次稳稳当当地打开了泥封。

“啵”的一声轻响，泥封开启的瞬间，一股难以言喻的、浓郁至极、带着琥珀光泽般香气的酒味如同炸弹般扩散开来。那香气，醇厚、甘甜、绵长，仿佛凝聚了三十年的光阴。

“嘶——！” 老乞丐猛地吸了一大口气，整个人都陶醉了，眼睛死死盯着酒坛，嘴里不住地念叨：“好酒！真是好酒啊！三十年陈？不对，这韵味…怕是三十年以上了！极品！绝对是极品女儿红！”

他先是自己对着坛口“咕咚”灌了一小口，然后才像是突然想起旁边还有个望眼欲穿的老头，把酒坛递了过去，嘴里还含糊道：“喝…喝点？小心…嗝…别给我喝完了…”

老乞丐几乎是抢一般接过酒坛，动作那叫一个迅雷不及掩耳。他先是小心翼翼地捧到面前，深深地闻了一下，脸上露出了极度满足、近乎升仙的表情。然后，他才郑重其事地、小小地抿了一口。

酒液入口，老乞丐闭上眼睛，半晌没有说话，只有喉头在微微滚动，似乎在细细品味那复杂而曼妙的滋味。过了好一会儿，他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，睁开眼睛，眸中精光闪烁，赞叹道：“醇厚甘洌，回味无穷！窖藏超过三十年的极品女儿红！小兄弟，你这酒…不简单啊！”

萧飞羽心中微惊，这老乞丐果然不是一般人，光是闻一闻、抿一口就能说得这么准！他面上还是那副醉猫样：“管…管他多少年…好喝…就行！来！老爷子…继续…喝！”

两人就这么坐在墙根下，你一口，我一口，对着月光，就着……呃，就着空气，喝了起来。萧飞羽继续他的醉汉表演，时而胡言乱语，时而放声高歌。

老乞丐则完全沉浸在美酒的享受中，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了，时不时附和萧飞羽几句驴唇不对马嘴的醉话，气氛倒是越来越“融洽”。

一坛酒，眼见着就下去了一大半。老乞丐喝得满面红光，之前的颓废落魄之气一扫而空，虽然外表依旧邋遢，但眼神却越来越亮。

他打着酒嗝，拍着萧飞羽的肩膀：“小…小兄弟！痛…痛快！老头子我…好久没喝得这么痛快了！你这小子…对…对我胃口！”

萧飞羽心里嘀咕：“是对我的酒胃口吧…”

只见老乞丐摇摇晃晃地在自己那身破烂衣裳里摸索了半天，最后从怀里掏出一本用油布包着、边角都磨损得厉害、看起来古旧不堪的书册。

他看也不看，直接塞到了萧飞羽怀里，大着舌头说道：“小子！你…你今天这酒…嗝…让老头子我很开心！非常开心！这本破书…跟了老头子我…好些年了…也没啥大用…就…就送给你了！算是…酒钱！”

萧飞羽接过那本触手微凉、带着老乞丐体温和一股淡淡霉味的书册，心脏不争气地加速跳动起来。来了来了！功法！顶级功法！他强忍着立刻翻看的冲动，把书胡乱塞进自己怀里，脸上堆起“真诚”的傻笑：“多…多谢老爷子…嗝…您…您太客气了…”

酒也喝得差不多了，戏也演到位了，宝贝也到手了。萧飞羽觉得是时候功成身退了。他晃晃悠悠地站起身，喝了这么多，确实有点晕乎了。

“老…老爷子…酒…酒没了…我…我也该…回去了…嗝…您…您老慢慢乘凉…” 萧飞羽朝着老乞丐摆了摆手，脚步虚浮地朝着小区门口走去。

老乞丐抱着几乎见底的酒坛，还在那里回味，闻言也只是挥了挥手，含糊地应道：“嗯…走吧走吧…小心点…别…别摔沟里…”

萧飞羽一路保持着“混沌”状态，深一脚浅一脚地摸回了家。关上房门，背靠着门板，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。摸了摸怀里那本硬邦邦的书册，一股巨大的成就感和兴奋感涌上心头，冲淡了那点真实的晕眩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