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2章 快哉快哉（1/2）

猎虎之戏启于俄顷。

朱色玫瑰若启檀口，秾蕊低垂，渐次偎近傍株之根茎。

当是时也，林中霸主眸转金芒，视眈眈欲攫放肆猫儿。

主动权柄暗移，攻守之势已易矣。

忽闻窗外雨声渐作，初如碎玉，俄而成瀑。

淅沥之声透户牖，穿重幕，竟不知雨落何处。

双玫承此天泽，玉瓣染露，盈盈欲坠。骤有野火腾起，其势燎原，焚尽荒芜。

玫株战栗不能自持，芳心将溃，残理智若悬丝。

更觉五内沸然，百骸俱颤。

如骤雨摧芙蕖，似惊涛撼孤舟。

枝柯蜷曲，叶萼摇颤，唯见露零香乱，残红狼藉。

少顷雨霁，唯余两株泣露残英，并虎踪杳然，猫声寂灭。

……

他的心跳得很快，如同当年第一次郑重穿上戎装时那般激越。

她眼底带着狡黠的光，像是林中灵动又大胆的猫儿。

而他是目光深邃的虎，于寂静中凝视。

窗外忽闻疏雨敲檐，淅淅沥沥，穿户牖而入。

她指尖被他牢牢握在掌心。

仿佛有无声的烟火在空气里绽开。

他低唤她的名字，声音沙哑：“栖迟。”

她轻轻回应，尾音淹没在淅沥的雨声里。

他低下头，额角似有细密汗珠，声音沙哑得几乎不像他自己。

她似乎想回应什么，但极轻的尾音尚未出口，便已融化在了窗外淅沥的雨声与彼此交织的呼吸里。

窗外的枝叶在雨中轻轻摇曳，倒影婆娑。

指尖轻触，如同一个温柔而郑重的问候。

陆沉渊抬头：“栖迟。”

继而闭眼。

“放轻松。”

“没事的。”

窗外枝丫摇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