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7章 反向吞噬（1/2）

玄玑子呆滞地悬浮在战场边缘的虚空中，仿佛一尊失去灵魂的泥塑木雕。他亲眼目睹了师尊（了尘）的疯癫坠落，亲耳听到了冥王陷入轮回炼狱的绝望嘶吼，也真切感受到了昊天意志的骤然沉寂与远去。

他毕生信奉的“天道”，他视若神明的“师尊”，他为之奋斗、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完成的“净化伟业”……在短短时间内，如同被巨锤砸中的琉璃盏，彻底粉碎，连一点残渣都没剩下。

他的世界，崩塌了。崩塌得如此彻底，荒谬……令人作呕。

道心破碎带来的反噬早已将他经脉撕裂，仙元溃散，此刻支撑他不坠的，不过是残存的一口不甘之气和彻底的空洞迷茫。

蚀月的目光落在他身上，没有丝毫怜悯，也没有憎恨，就像在看路边一块无关紧要的石头。

但蚀月此刻关注的，并非玄玑子本人。

他的目光，仿佛穿透了玄玑子那残破的躯壳，看向了更深处，看向了这片刚刚经历了一场至高对决、法则崩坏又重组的……特殊“战场”！

这里，是宇宙间最罕见、最珍贵的“法则废墟”！

了尘疯癫坠凡，但他万年修行的红尘仙力并未完全消散，大量精纯的、蕴含七情六欲法则本源的仙力，混杂着蚀月返还的九世痛苦情绪，如同斑斓的星尘，飘散在虚空中。

冥王永陷轮回炼狱，可他作为冥府之主的权柄本源、那浩瀚的幽冥死气与轮回法则碎片，同样因为冥府秩序的动荡和混沌的侵蚀，被剥离出相当一部分，化作灰黑色的、死寂而又混乱的能量流，在废墟中沉浮。

昊天意志沉寂修复，但祂那被混沌“污染”和“覆盖”后崩解脱落的秩序神链碎片、那些混合了金色秩序与灰白混沌的奇异法则结晶，更是如同最珍贵的宝石碎屑，星星点点，蕴含着宇宙间最本源的“秩序”与新生“混沌”交织的奥秘。

此外，还有蚀月自身崩解道果时，释放出的、最纯粹的混沌本源洪流，虽然大部分用于攻击和反噬，仍有大量散逸的、较为温和的混沌气息弥漫。

这里，简直是一座无主的、刚刚开采出来的、蕴含了四种至高法则本源的……超级宝库！

对于其他存在，哪怕是巅峰时期的三位猎人，也绝不敢轻易同时吸收、炼化如此驳杂、强大且互相冲突的法则力量，那无异于自杀。

但蚀月……

他是混沌的化身。

混沌，本就是一切之始，万物之母，理论上可以包容、转化一切！

之前他只能被动承受“淬炼”，是因为道果未成，本源被“火候”锁定。如今，他主动崩解道果，挣脱了所有束缚，混沌本源重归自由活跃状态，更是通过这场巅峰对决，亲身体验、甚至某种程度上“驾驭”了红尘、幽冥、秩序三种至高力量的本质特性！

“是时候了。”

蚀月低声自语，眼中那灰白色的混沌漩涡仿佛加速了旋转。

他不再看玄玑子，而是缓缓闭上了双眼。

“嗡——！！！”

以他为中心，那原本只是被动防御和吞噬的混沌领域，再次发生了变化！它不再向外扩张，而是开始向内……收缩，凝聚！

与此同时，一股庞大而精妙的吸力，以蚀月为核心，悄然产生！

这吸力并非针对实体，而是专门针对那些飘散在虚空中的——法则本源碎片！

最先被引动的，是距离最近、也最为“驯服”的那些散逸的混沌气息。它们如同倦鸟归林，欢快地涌入蚀月体内，融入他额间的混沌漩涡，让那漩涡的颜色变得更加深邃，旋转得更加稳定。

那些斑斓的红尘仙力碎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