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3章 善恶天·业火焚魂（2/2）

“恨？”昊天的意志毫无波澜地回应，“恨，亦是汝之业障，需以火净化。”

业火更加汹涌！

慕容羽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被这火焰一寸寸地抹除。属于“慕容羽”的那部分——对复国的执着，对清霜的爱恋与悔恨，对司徒明的刻骨仇恨——都在烈火中发出最后的悲鸣，然后化为青烟，消散于无形。

慕容羽意识碎片：不……清霜……我的……恨……

这部分的抵抗尤为激烈，那是对此生最后的眷恋与不甘。

“痴妄。”昊天意志无情宣判。

业火陡然变色，从暗红转为一种近乎纯粹的黑！那是专门焚毁执念与痴妄的毁灭之炎！

“嗤——”

发出刺耳的爆裂声，慕容羽灵魂中属于“慕容羽”的最后印记，在那黑色业火的灼烧下，发出了绝望的尖啸，随即彻底崩散、湮灭！

对清霜的爱、对复国的执，这些情感被焚尽，但记忆如刻痕，深深烙印在冰冷的本源之上。

最后的眷恋，最后的痴妄，最后的……属于“人”的情感，被彻底剥离！

原地，只剩下那一点变得更加凝练、更加精纯、却也更加冰冷的暗红色混沌本源，以及……一股被业火淬炼后、反而愈发炽盛、纯粹到只剩下毁灭意志的疯狂恨意！

对司徒明（了尘）的恨！

对昊天这冷漠天道的恨！

对这将他视为棋子、随意玩弄命运的所有存在的恨！

信任？早在司徒明揭露真相的那一刻就已粉碎。而此刻，在这业火之中，连“信任”这个概念本身，都被焚烧殆尽！从此，他的灵魂深处，将不再有“信任”二字的位置，唯有永恒的警惕与毁灭一切的冲动！

业火渐渐平息。

蚀月的残魂静静悬浮在善恶天中。它变得小了许多，形态却稳定下来，呈现出一种暗红与漆黑交织的颜色，散发着冰冷、死寂、却又危险至极的气息。那混沌本源不再哀鸣，而是变得内敛而致命。

他（它）缓缓“抬头”，望向那冥冥中昊天意志所在的方向。没有言语，没有咆哮，但那灵魂波动中传递出的，是一种足以冻结时空的、平静到极致的疯狂与恨意。

混沌真灵：很好……业火……未能焚尽我……反而……助我斩却赘疣……

混沌真灵：司徒明……昊天……了尘……冥王……你们施加于我身的……这万载轮回……九世之苦……

混沌真灵：本真灵替我主人……记下了。

昊天需要的，不是温顺的羔羊，而是能撕碎万界的凶刃——恨，恰是最好的刀锋。

昊天的意志扫过这枚被业火“净化”后的“道果”，确认其混沌本源已臻至前所未有的精纯，而其中蕴含的恨意，虽未被消除，却已被剥离了个人情感的干扰，变成了一种更接近本源规则的、纯粹的毁灭倾向。这，正是祂所需要的。

“淬炼完成。”

宏大的意志迅速退去，善恶天的景象也开始缓缓消散。

蚀月的残魂被一股力量包裹，送往下一个既定的节点——冥府，等待下一次轮回的“安排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