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2章 金殿审判（2/2）

他又指向谢烬残废的身体，声音陡然拔高，带着刻骨的“愤怒”：“还有你这身伤！什么身先士卒，什么力战重伤？都是假的！这根本就是你与蛮族演的一出苦肉计！目的是为了取信于朝廷，掩盖你通敌的罪行，同时博取将士同情，以便你日后更好的掌控北境军！谢烬！你真是好深的心机！好毒的算计！”

他将那些伪造的“铁证”一一展示。

朝堂上一片哗然！许多原本还将信将疑的大臣，看到这些“证据”，也不得不相信了。

“谢烬！你还有何话说？！”皇帝厉声质问。

这颠倒黑白、恶毒至极的指控，比刀割更痛，狠狠剐在谢烬的心上！比蚀骨焚心散的痛苦更甚千倍万倍！

一口鲜血猛地从谢烬口中喷出，他身体剧烈摇晃，几乎要栽倒在地。他“看”向张贲的方向，尽管眼前只有黑暗，但他清楚那张脸此刻的狰狞！

“张…贲！”谢烬的声音带着血沫，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抠出来的，“我待你…如兄弟…你…为何…害我？！”

张贲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，但立刻被义正辞严取代：“谢烬！是你利欲熏心，走上歧路！末将只是揭发你的罪行，无愧于心，无愧于朝廷！”

苦肉计？！

双目失明，双腿尽断，日夜承受蚀骨之痛…竟是苦肉计？！

朝堂之上，众人皆惊，看向谢烬的目光更加充满了鄙夷和愤怒。

“无耻之尤！”

“真是演得一好戏！”

谢烬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，不是因为剧痛，而是因为这颠倒黑白的指控，来自他曾最信任的副将！

他猛地喷出一口黑血，用尽力气嘶吼，声音破碎而绝望：“张贲！！我谢烬…一生…忠于朝廷…护佑百姓…何曾…有负于你！有负于这天下？！你…你们…为何要如此…逼我！！”

他的嘶吼在大殿中回荡，带着英雄末路的悲凉与冤屈。

然而，满朝文武，无人敢为他发声。皇帝冰冷的注视，张贲“确凿”的证据，以及谢烬如今废人般的模样，都让所有人选择了沉默。甚至连那些曾与谢家交好的将领，也都低下了头。

皇帝满意地看着这一幕，他要的就是众叛亲离，就是要将这军神的尊严和信仰彻底踩碎。

做出最终宣判：

“罪臣谢烬，通敌叛国，罪证确凿，本应凌迟处死，株连九族！念在其父谢擎天往日功绩，及其…已受重惩，朕法外开恩！剥夺其一切官职爵位，贬为庶人，永世不得录用！其父谢擎天，教子无方，革去镇北将军之职，闭门思过！北境军务，由谢煊暂代！”

谢烬趴伏在冰冷的地面上，听着这最终的判决。他没有再争辩，也没有再流血泪。所有的愤怒、冤屈、痛苦，仿佛在这一刻，都被压缩成了灵魂深处一颗冰冷、坚硬、充满死寂的核。

他一生忠诚，换来的，是莫须有的罪名，是由最信任之人亲口指控的背叛，是由他誓死效忠的君王亲手赐予的毁灭。

两名禁军上前，将他粗暴地拖出了金碧辉煌的金銮殿。

殿外阳光刺眼，他却永远活在黑暗之中。

而在遥远的北境，刚刚查到关键线索、意识到长子参与其中的谢擎天，收到了京城传来的最终判决。他看着那封公文，老泪纵横，猛地一拳砸在案几上，木屑纷飞。

“昏君！奸佞！还有…孽子！！”他仰天悲啸，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愤怒、痛苦与无力。

他知道，谢烬完了。谢家的荣耀，也随着这场冤案，蒙上了永远无法洗刷的污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