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2章 血染鸟笼（2/2）

“喝水！给本王喝水！”靖王抢过小禄子刚刚放在笼边的那碗清水，掐住明月的下巴，就要往里灌。

小禄子吓得脸都白了，扑通一声跪下：“王爷！这水…这水凉了，奴才去换碗热的！”

“滚开！”靖王一脚踹开他，“本王就要他喝这碗！”

冥王在虚空中冷漠地看着。时机到了。他指尖微动，一缕凡人无法察觉的幽冥气息悄无声息地萦绕上靖王的手腕。

靖王只觉得手腕一麻，力道不由自主地加重。碗沿狠狠磕在明月的牙齿上，鲜血瞬间从明月嘴角溢出。与此同时，那碗里的清水，在冥王之力的引导下，仿佛有了生命，主动地、汹涌地灌入了明月被迫张开的喉咙。

“咳…嗬嗬…”明月剧烈地挣扎起来，双手无力地推拒着靖王的手臂。

那根本不是水！是灼热的岩浆，是万千根钢针，从他喉咙一路烧灼、穿刺到五脏六腑！剧痛瞬间席卷了全身，**身体剧烈地抽搐，不受控制地弹动**，眼睛死死瞪着靖王，里面终于不再是空洞，而是极致的痛苦和一丝…彻底的了然。

靖王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酒醒了一半，他松开手，后退一步：“你…你…”

明月蜷缩在地上，身体缩成一团，不停地颤抖，黑色的血从他口鼻中不断涌出，染红了身下华贵的地毯。他的视线开始模糊，耳边嗡嗡作响。

小禄子早已吓得瘫软在地，裤裆湿了一片。

冥王满意地感受着明月灵魂中传来的绝望波动。对“爱”的绝望，对“尊严”的践踏，如今这“意外”的毒杀，彻底斩断了他对“善意”和“生存”的最后一丝侥幸。这灵魂，终于被淬炼到了他需要的程度。

明月的气息越来越微弱。在意识彻底沉入黑暗的前一刻，他涣散的目光似乎穿透了华丽的殿顶，看到了虚空之中，那双冷漠注视着的眼睛。

了尘…冥王…玄玑…靖王…小禄子…

一张张面孔在他脑中闪过。

原来，从来就没有什么救赎。所有的温暖都是假象，所有的挣扎都是徒劳。他从血魔渊出来，不过是跳进了一个更大、更精致的牢笼。

爱与尊严？真是…可笑至极。

他停止了呼吸。眼睛依旧睁着，望着上方，空洞，却又仿佛映照着整个世界的冰冷。

直到第三天，殿内传出难以忍受的腐臭，侍卫才敢进去查看。

曾经风华绝代的月公子，**像被丢弃的残骸**，死在华丽的金丝鸟笼旁，尸体已经僵硬发黑，惨不忍睹。

靖王得知后，只是厌恶地皱了皱眉：“拖出去，扔乱葬岗喂狗。晦气！”

小禄子当夜就“失足”落井身亡。

冥府，轮回井边。

了尘看着明月（蚀月）那缕带着深重绝望烙印的魂魄投入井中，转向冥王：“第二世，圆满。”

冥王把玩着手中一枚新凝聚的、带着黑色纹路的魂晶：“‘妄念’已剔净，下一世，该种下‘痴毒’了。”

玄玑子的身影在一旁浮现，躬身道：“师尊，第三世的命轨已安排妥当。”

了尘颔首，目光幽深地望向轮回井深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