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章 死寂与回响（2/2）

这个认知让蚀月感到一阵恐慌。他以为自己很了解了尘，可现在才发现，他了解的只是一个每天来讲故事的老和尚。了尘的过去，了尘的内心，了他一无所知。

“你究竟是谁？”蚀月再次问出这个问题，这次带着深深的困惑。

就在这时，他感觉到衣冠冢中传来一丝异样的波动。很微弱，但确实存在。

蚀月立刻警觉起来。他仔细探查，却发现那波动消失了。

是错觉吗？还是...

他想起之前感觉到的那些窥视的目光。难道了尘的死，和那些窥视者有关？

这个念头让蚀月周身的混沌能量瞬间变得狂暴。如果了尘是被害死的，他一定要让那些人付出代价！

但下一刻，他又犹豫了。如果踏出血魔渊，就正中那些人的下怀。可如果不出去，他怎么查明了尘的死因？

蚀月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矛盾中。

......

“他在动摇。”九天之庭中，昊天的意念带着一丝满意，“再加一把火。”

秩序神链轻轻碰撞，一道无形的波动穿越虚空，悄无声息地没入血魔渊。

......

“呵呵，好戏还在后头。”冥府中，冥王把玩着一枚黑色的棋子，“让朕再给你加点料。”

他指尖弹出一缕幽光，那幽光穿越阴阳界限，融入蚀月周身的混沌能量中。

......

玄玑子隐身云端，看着蚀月在衣冠冢前痛苦挣扎，拳头紧握。

“师尊...”他喃喃道，“这就是您想要的结果吗？”

他不明白了尘为什么要用死亡来折磨蚀月。这种感情上的凌迟，比任何酷刑都残忍。

......

蚀月对这一切仍一无所知。他只是在衣冠冢前静静地坐着，感受着内心的煎熬。

“了尘...”他轻声说，“如果你还在，会告诉我该怎么做吗？”

没有人回答。但就在这时，他胸口突然一热。

一缕金光从他体内逸出，在空中凝聚成一行字：

“巷口馄饨，酉时最佳。”

蚀月猛地站起身，眼中满是震惊。这金光，这气息...分明是了尘！

“你还活着？”他对着虚空问道。

但没有人回答。那行字随即消散，仿佛从未出现过。

蚀月站在原地，心中剧烈震荡。如果了尘还活着，那刚才的一切是什么？如果了尘已经死了，那这行字又是什么？

他第一次发现，这个世界远比他想象的要复杂。而他对了尘的了解，也远比他以为的要少。

但有一点他很确定——他必须出去弄个明白。为了了尘，也为了他自己。

这个决定让他感到恐惧，但也让他感到一丝解脱。

他终于明白，从他开始期待每天的相见那一刻起，他就已经无法继续待在血魔渊里了。

了尘用三百年的陪伴，在他的心防上凿开了一道裂缝。而现在，这道裂缝正在不断扩大。

就为这个认知，蚀月向着血魔渊的边界，要踏出第一步吗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