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7章 疯意初生（2/2）

它不再只是一个依附于无名（蚀月）的附属品，它成为了蚀月记忆与部分本源的载体，是他在无尽轮回与折磨中，意外诞生的一个……备份？一个锚点？

（融合意识：我是……团子……也是……蚀月……的记忆……）

（融合意识：司徒明……了尘……昊天……冥王……！）

（融合意识：恨！恨！恨！）

极致的痛苦与滔天的恨意，在这一刻，通过这短暂的、不稳定的融合，如同病毒般在无名（蚀月）的残魂中疯狂复制、蔓延！

他那双死寂的眼眸，骤然爆发出骇人的红光！左眼猩红如血，充斥着毁灭一切的疯狂！右眼却诡异地维持着一丝属于“无名”的、至纯至善的底色，但那底色之下，是冰冷刺骨的绝望与悲恸！

善与恶，纯粹与疯狂，在这一刻，以一种极其不稳定、极其痛苦的方式，强行糅合在了一起！

他（它）猛地抬起头，望向庙外无尽的夜空，喉咙里发出沙哑破碎、却蕴含着无尽怨毒的声音，听起来不像人间的声音：

“了……尘……昊……天……”

“你们……夺走的……一切……”

“我要……你们……百倍……偿还！！！”

这声音不大，却带着一种直击灵魂的寒意，让蜷缩在角落的老乞丐猛地打了个寒颤，惊恐地望向庙门口那个身影令人恐惧的存在。

然而，这短暂的融合只持续了很短时间。无名（蚀月）这具残破的凡胎肉身，根本无法长时间承受这种程度的精神冲击和力量苏醒。

他眼中的红芒迅速消退，那疯狂的恨意迅速消退，剧烈的头痛让他再次抱住头，痛苦地蜷缩起来。团子的灵识也被强行排斥出来，重新化作一个光球悬浮在识海，但它的光芒不再纯净柔和，而是带上了一丝暗红的色泽，灵识中也充满了混乱的记忆碎片和冰冷的恨意。

（团子：头……好痛……好多……东西……恨……好恨……）

无名瘫倒在冰冷的地上，大口喘息着，汗水混合着血水浸湿了身下的尘土。刚才那短暂的融合，如同一场噩梦，但那刻骨铭心的恨意与记忆的碎片，却真实地残留了下来，深深扎根在他灵魂的角落。

他依旧是那个聋哑残疾的乞丐无名。

但他不再“纯粹”了。

那至善的本性依旧存在，却表面平静，内里沸腾，被一层名为“记忆”与“恨意”的厚重冰壳所覆盖。

他艰难地抬起头，再次望向庙门外。

这一次，他的眼神不再空洞，也不再是纯粹的悲伤。

那里面，多了一种东西——

一种冰冷的，平静的，像是在酝酿毁灭的……

疯意。

而猎人或许未曾料到，他们精心淬炼的“道果”内部，已然滋生出了他们无法完全掌控的……变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