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3章 善恶天·业火焚魂（1/2）

意识在虚无中漂浮，陷入一片冰冷虚无。慕容羽——或者说，那团承载着他三十年记忆与蚀月混沌本源的灵魂——感觉不到时间，感觉不到空间，只有无尽的疲惫与深入骨髓的冰冷。

那把生锈匕首刺入心脏的触感似乎还残留着，混合着司徒明最后那句伪善的“殿下，走好”，不断折磨着他残存的感知。

混沌真灵：结束了……这可笑的一世……

慕容羽意识碎片：清霜……我终于……来见你了……

两种意识交织，前者是万古的冷漠与厌倦，后者是此生未尽的悔恨与执念。然而，预期的永恒沉寂并未到来。

一股强大而无可抗拒的牵引力，骤然攫住了他！

这力量并非来自冥府轮回，它更加霸道，更加冰冷，带着一种……审判与净化的意味！

“嗡——”

灵魂仿佛被投入了一个巨大的熔炉！周遭的景象瞬间变幻！

不再是地牢的绝对黑暗，而是一片无边无际、色彩迷离的混沌虚空。这里没有天地之分，只有扭曲的光带和翻滚的能量流，散发出令人灵魂战栗的威压。无数巨大的、由法则凝聚而成的锁链在虚空中若隐若现，贯穿始终。

善恶天！

天道考验与惩罚的具象化之地！

慕容羽的灵魂被无形的力量牢牢钉在虚空中央。他低头（如果灵魂有形态的话），能看到自己呈现一种半透明的、不断扭曲的状态，胸口位置，那一点暗红色的混沌本源微弱地跳动着，周围缠绕着浓郁得化不开的黑色怨气与血色煞气——那是他此世积累的“业力”。

“终于……到了这一步。”一个宏大、冰冷、不带丝毫情感的声音，古老得无法追溯，直接在慕容羽的灵魂深处响起。

是昊天！祂的意志，亲自降临于此，主持这最后的“淬炼”！

没有给慕容羽任何反应的时间，善恶天的法则被引动了！

“轰——！！”

并非雷霆，而是火焰！

无边无际的、呈现出一种诡异暗红色的火焰，凭空而生，瞬间将慕容羽的灵魂吞没！

这不是凡火，甚至不是三昧真火，而是业火！以罪孽为燃料，直接焚烧灵魂本源的恐怖之火！

“啊——！！！”

凄厉到无法形容的惨嚎，从慕容羽的灵魂中爆发出来！这痛苦，远超地牢十年的煎熬，远超匕首刺心的瞬间！业火灼烧的，不是感知，而是他存在的“意义”，是他灵魂中每一个与“背叛”、“痴狂”、“毁灭”相关的印记！

司徒明二十年的欺骗与利用！

叶清霜惨死时那双不甘的眼眸！

复国信念崩塌时的荒谬与绝望！

地牢中每日反复咀嚼的痛苦回忆！

还有……最后那把由仇人“施舍”的匕首！

所有这一切，都在业火中被无限放大，无比清晰地回放！每一次回放，都带来灵魂被撕裂、被熔化的极致痛苦！

“呃啊——司徒明！！昊天！！我恨！！我恨啊——！！！”慕容羽的灵魂在业火中疯狂扭曲、挣扎，发出泣血般的诅咒。那暗红色的混沌本源在业火的焚烧下，剧烈地震荡，发出刺耳的震动声！原本缠绕其上的杂质——那些属于“慕容羽”的过于浓烈的情感、执念、怨气——开始被一点点剥离、焚化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