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3章 出口（2/2）

“是一个备用的据点。”林栖言简意赅地总结。

他们没有久留，仔细记下出口的位置和周围特征后，便迅速原路返回。回程的路因为有了来时的经验，显得顺畅了许多，但硫磺洞穴的压抑和地下通道的险峻，依旧让人不敢有丝毫大意。

当沈云疏和林栖拖着疲惫却带着振奋的身躯回到主洞穴时，立刻感受到了洞内气氛的不同。

周砚竟然靠着岩壁，半坐了起来！虽然脸色依旧苍白，呼吸也有些急促，但那双原本黯淡的眼睛里，重新燃起了锐利的光芒。他的左臂支撑着身体，右臂被妥善地固定着，放在身前的皮垫上。

看到他们安全返回，周砚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放松，随即目光便落在沈云疏身上，带着询问。

“我们找到了另一个出口，”沈云疏走到他身边，接过春婶递来的水囊喝了一大口，才继续说道，“一个很隐蔽的山谷，可能有水，还有……硝土。”她将发现硝土的情况低声告知。

周砚的眼睛猛地亮了一下。作为前镖师，他比沈云疏更清楚硝在乱世中的价值。他动了动嘴唇，嘶哑地吐出几个字：“……好……东西……”

他的声音虽然微弱破碎，却让沈云疏心中一暖。他能说话了，虽然艰难，但这无疑是一个巨大的进步。

“周大哥，你感觉怎么样？”沈云墨凑过来，关切地问。

周砚缓缓抬起左手，指了指自己的右臂，又指了指沈云墨放在一旁的、正在打磨的弓箭，眼神里的意思很明显——他想尽快恢复，他想重新拿起武器。

沈云疏看着他那迫切的眼神，心中又是欣慰又是酸楚。她知道，周砚是感觉到了团队的压力，不想再成为负担。

“别急，伤筋动骨一百天。”她轻声安抚，“等你再好些，有很多事情需要你拿主意。”

她转向众人，分享了此次探索的成果——隐蔽的备用山谷，以及可能极其重要的硝土资源。这个消息像一剂强心针，让连日来被物资压力笼罩的洞穴，重新焕发出希望。

然而，现实的压力依然存在。春婶端上来的晚餐，依旧是稀薄的粥和有限的块茎，看不到半点油腥。孩子们虽然懂事地没有吵闹，但舔着碗底的动作，还是刺痛了大人的心。

夜深人静，周砚靠着岩壁，久久无法入睡。身体的疼痛依旧清晰，但更折磨他的，是内心的无力感。他听着身旁沈云疏均匀却轻微的呼吸声（她累得几乎沾草就睡），听着远处沈云墨守夜时偶尔移动的脚步声，听着地下河不知疲倦的咆哮。

他缓缓抬起尚有力气的左手，摸索着，抓住了放在身旁的那把、属于沈云疏的钢制短匕。冰冷的刀柄入手，带来一丝熟悉的触感。他握紧，感受着那份沉甸甸的重量，以及刀刃隐约透出的锋芒。

力量……他需要力量。不仅仅是恢复体力，更是能够重新守护这一切的力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