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0章 开户赫尔佐格（2/2）

赫尔佐格如同被冰水浇头，浑身冰冷，牙齿不受控制地打颤。

他感觉自己像一个被剥光了衣服扔在雪地里的人，所有的谋划、所有的伪装，在对方眼中都成了一个透明的笑话！

“你……你到底想怎么样？！”赫尔佐格的声音充满了绝望的嘶吼。

“很简单。”那个声音依旧平静无波，“眼下这场追捕本部的闹剧，我很不满意。它太低效，太无聊，而且……干扰了我的‘观察’。”

“现在，我给你两个选择。”

“选择一：你继续袖手旁观，扮演你的‘橘政宗’，看着执行局那帮蠢货把我的‘观察样本’（路明非三人）逼死在那条肮脏的河里，或者抓回来严刑拷打。然后……我会很‘不开心’。我不开心的时候，可能会不小心把刚才说的那些‘我知道’的事情，打包成一个精美的数据包，随机发送给昂热校长、源稚生少主、或者……全日本的新闻媒体。你觉得怎么样？”

赫尔佐格眼前一黑，几乎要晕厥过去！这个威胁，直接捏住了他的死穴！一旦暴露，他数十年的心血将瞬间付诸东流，他将成为整个混血种世界的公敌，死无葬身之地！

“选择二：”那个声音继续道，带着一丝冰冷的诱惑，“你……插手。动用你‘大家长’的权威，找个合适的理由（比如担心激怒本部、或者发现了新的‘证据’），立刻停止这场愚蠢的追捕，让那三个可怜的‘样本’安全离开。那么，你那些可爱的小秘密，就依然会是秘密。我甚至会考虑……在适当的时候，为你提供一些……‘技术支持’。比如，帮你更快地……打开那扇‘门’。”

“选择吧，博士。”声音最后说道，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、仿佛在挑选实验品的冷漠，“是继续躲在幕后，看着你的棋盘被掀翻，自己也被揪出来碾死？还是……站出来，陪我玩一场更大的游戏？”

通讯戛然而止。

只留下赫尔佐格一个人，僵立在密室的阴影中，脸色惨白如纸，冷汗如同小溪般从额头淌下，浸湿了和服的领子。

他握着通讯器的手剧烈地颤抖着，心脏疯狂跳动，几乎要炸开！

恐惧！愤怒！屈辱！还有一丝……被巨大诱惑吊起的、疯狂的贪婪！

对方不仅掌握了他的一切，甚至可能……真的拥有推动他计划的能力。

这是一个魔鬼的交易！一个将他从幕后逼到台前，逼他做出选择的……阳谋！

没有时间犹豫了！

赫尔佐格猛地抬起头，眼中闪过疯狂而决绝的光芒，他不能失去一切，他必须抓住任何可能的机会。

他迅速切换通讯频道，接通了执行局指挥中心，用尽可能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急迫的声音下令：

“我是橘政宗！立刻传我命令！停止对卡塞尔学院专员的一切追捕行动！”

“刚刚收到……来自欧洲秘党总部的最高级别紧急通讯！指控存在重大误会！证据存在严重伪造嫌疑！”

“所有单位立刻撤回！为凯撒小组提供……必要的撤离便利！重复，停止一切敌对行动！提供撤离便利！这是最终指令！”

命令通过“辉月姬”系统瞬间传达到了每一位执行局专员耳中。

尽管充满了困惑和不解，但来自大家长的最高指令必须执行。

隅田川畔，警笛声渐渐稀疏，探照灯光柱不甘地熄灭，追击的车辆和船只开始缓缓后退。

水下，几乎要冻僵和窒息的凯撒、楚子航和路明非，突然感觉到周围的压力一轻……追兵，似乎……莫名其妙地撤退了？

……

大桥阴影下。

“镜”收起了通讯器，幽蓝的瞳孔中数据流平稳下来。

尼德霍格低沉而愉悦的笑声在他意识中回荡：

【干得漂亮，我小小的‘镜子’。】

【精准地捏住了伪蛇的七寸。】

【现在，游戏的主导权……】

【彻底回到了我们手中。】

“镜”面无表情地转身，步入了更深的黑暗之中。

赫尔佐格已经被拖下了水，成为了棋盘上一枚身不由己的棋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