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1章 回收言灵（2/2）

他的步伐依旧稳定，节奏不变，穿过弥漫的硝烟和燃烧的废墟，对周围惨烈的景象和紧张的气氛视若无睹。

他走到江南身侧约三步远的位置，停下脚步。

微微侧身，面向江南，然后垂首、躬身，行了一个无可挑剔的、带着古老韵味的、极其恭敬的礼节。

自始至终，他没有看僵持中的源氏兄弟一眼，也没有看一脸茫然的绘梨衣。

江南依旧静立，空洞的目光望着虚空，对镜的到来和行礼没有任何反应，仿佛他只是一件背景装饰。

镜行礼完毕，缓缓直起身。但他没有站到江南身后，而是就保持着这个距离，沉默地垂手侍立在一旁，如同最忠诚的侍卫，又如同等待下一个指令的精密仪器。

整个过程中，镜没有使用任何超出常人的速度或能力，仅仅是步行。

但那种绝对的从容和与战场格格不入的平静，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压迫感。

这突如其来的一幕，让本就诡异的气氛更加凝重。

源稚生和风间琉璃警惕地盯着镜，从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身上，他们感受到了一种与江南同源的、深不可测的非人感和高效的冰冷。

几秒钟的死寂后。

江南终于有了动作。

他极其缓慢地、转过了身。

空洞的目光最后一次，平静地扫过现场的所有人。

然后，他什么也没说。

只是微微抬步，撑着那把奢华的黑伞，朝着战场之外、那片被夜色和硝烟笼罩的废墟深处，不紧不慢地步行而去。

几乎在江南迈步的同一瞬间，侍立一旁的镜也同步转身，落后江南三步的距离，步伐频率、节奏与江南完全一致，无声地跟随着。两人一前一后，仿佛用尺子量过一般，保持着精确的距离。

他们没有奔跑，没有飞行，只是步行。

但他们的步伐却带着一种奇异的韵律，仿佛脚下的废墟变成了平坦的大道，速度看似不快，身影却迅速远去。

一白一黑两道身影，在燃烧的废墟和弥漫的硝烟中，渐行渐远。

他们的背影，在冲天的火光映照下，拉出长长的、孤独而决绝的影子，与这片混乱血腥的战场格格不入，仿佛来自另一个维度的过客。

没有人阻拦，也没有人敢阻拦。

直到那两道身影彻底消失在断壁残垣的阴影之中，脚步声也渐渐不可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