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4章 被世界遗忘的楚子航（2/2）

这一次，目标明确——楚子航。

不再是无视，不再是随手拂开。

而是……裁决。

“不——！！！”昂热嘶声怒吼，想要再次发动时间零，却因透支而喷出一口鲜血，踉跄跪地。

“师兄！！”路明非绝望地尖叫。

凯撒目眦欲裂，却无法动弹分毫。

楚子航感受到了那锁定灵魂的死亡气息！

他瞳孔中燃烧的暗金血焰剧烈闪烁，想要抽刀回撤，却发现自己连同周围的空间，都被一股无形的、绝对的力量彻底禁锢！连一根手指都无法动弹！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死亡的枪尖，对准了自己！

奥丁的手臂，微微后仰。

然后，掷出。

没有声音。

没有光芒的爆发。

昆古尼尔并非实体投掷，而是直接从奥丁手中……消失了。

下一瞬间——

楚子航感觉自己的心脏，不，是自己的整个存在，都被一只无形冰冷的巨手，贯穿了。

不是物理层面的贯穿。

是概念层面的……命中。

他低下头，看到自己的胸口，没有伤口，没有流血。

但他能清晰地“感觉”到，一柄缠绕着暗红命运丝线的无形长枪，已经钉入了他的灵魂核心。

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。

他看到了昂热校长目眦欲裂的表情。

看到了凯撒和路明非惊恐的脸。

看到了远处源稚生和风间琉璃复杂的神色。

看到了绘梨衣那双纯净的、带着困惑的红色瞳孔。

然后……

他感觉自己的意识，开始剥离。

不是死亡。

是比死亡更可怕的……被抹除。

关于他的一切记忆、存在过的痕迹、与他人建立的因果联系……都如同被橡皮擦擦去的铅笔字迹，开始迅速淡化、消失。

昂热眼中那滔天的愤怒和担忧，逐渐变成了茫然，他看着空中的楚子航，皱了皱眉，似乎在想……这个正在龙化的陌生死侍是谁？为什么会冲向奥丁？

凯撒和路明非脸上的惊恐也褪去了，取而代之的是困惑，他们看着那个陌生的龙化身影，只觉得是个被奥丁神威吸引过来的、不自量力的高级死侍。

源稚生和风间琉璃也移开了目光，不再关注那个“将死之物”。

绘梨衣眨了眨眼睛，似乎对那个身影失去了兴趣，低头玩着自己的衣角。

楚子航能看到他们，能感受到他们的变化，但他无法发出任何声音。他感觉自己正在变成一个透明的幽灵，一个被世界拒绝的冗余数据。

“爸……妈……校长……大家……”他想呼喊，却发不出任何声音。

他想起了那个雨夜，父亲推开他时最后的眼神……原来，被所有人遗忘，是这种感觉吗？

最终，他的意识彻底陷入了无边的黑暗和绝对的孤寂。

而在外界看来——

那个冲向奥丁的、龙化严重的混血种，在奥丁抬起手的瞬间，就如同被风吹散的沙雕般，无声无息地……瓦解、消散了。

没有爆炸，没有尸体，没有留下任何痕迹。

仿佛他从未存在过。

昆古尼尔，因果律武器。被其锁定并“命中”的目标，将从因果层面上被彻底抹除。不仅仅是杀死，是让整个世界都遗忘其存在。

奥丁收回了手，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。

祂的目光，再次投向了红井深处，昆古尼尔的力量重新开始凝聚，目标——圣骸与“神谕”。

暴雨依旧。

战场上，还活着的人，继续着他们的战斗或挣扎。

只是，他们之中，似乎少了一个人。

但没有人察觉。

也没有人记得，曾经有一个叫楚子航的少年，为了给父亲报仇，曾两次冲向神明。

他存在过的一切证据，都被那柄命运之枪，彻底抹去。

唯有那柄插入泥泞中的村雨，在雨中发出微不可闻的嗡鸣，仿佛在哭泣，却又不知为谁而泣。

楚子航，成为了被世界遗忘之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