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3章 劼利传檄欲聚西域兵 李绩摧城尽显天朝威(1/2)
却说那劼利可汗被李绩麾下精骑昼夜驱赶,直逃得旌旗委地,盔歪甲斜。时值深秋,漠北寒风如刀,残部三千余人马踏过枯黄草甸,惊起漫天昏鸦。至夜幕低垂,亲兵在断崖下寻得一处避风所在,刚点燃篝火,便听战马悲鸣不绝——原是连日奔逃,粮草将尽,只得宰杀伤马充饥。
劼利望着跳跃火舌,忽觉掌心刺痛,竟将盛马奶酒的皮囊捏得迸裂。他霍然起身,狼目扫过蜷缩在火光外的残兵败将,嘶声道:长生天在上!我突厥控弦百万时,这些西域城邦哪个不是匍匐献贡?今虽暂困,仍是草原共主!当即唤来心腹阿史那啜,取金狼头令箭三支:速往高昌、龟兹、焉耆,就说唐军欲灭诸国文字,改易衣冠,让他们速发援兵!
且说高昌王麹文泰深夜被唤醒,见案头并排放着突厥金箭与大唐国书。那绢帛上用朱砂写着唐军至,勿动,动则灭国,惊得他连退三步,撞翻鎏金烛台。当即斥退突厥使团,表示不愿为劼利爪牙,突厥使者受辱,恨恨而走。
龟兹王白苏尼咥更显狡黠,他先在宫廷宴席上歌舞款待突厥使者,暗地里却让王太子带着和田美玉快马奔赴唐营。待使者酒酣耳热时,突然涌出刀斧手将其捆作一团,连夜塞进覆着葡萄的货车送往李绩大帐。
数日后,劼利可汗败驻扎于至金山之西,亲信阿史那啜狼狈来报:高昌闭门不纳,龟兹捆我使者,焉耆竟将可汗金箭掷于粪坑!话音未落,劼利已然目眦尽裂,手中镶金马鞭地断作两截:豺狗也敢欺虎!
当夜突厥大帐灯火通明,劼利亲书血诏遣往极西之地的欲谷设部:唐人要灭我族类,西域诸豚竟敢背盟,愿与贤弟共讨之!那欲谷设年方十九,从未踏足玉门关以东,正是初生牛犊不畏虎的年纪。他在毡帐中把玩着唐军制式横刀,对长老哂笑:都说唐人强弩可射三百步,莫非他们臂生四肘?
此时长安城大明宫内,李世民指着沙盘对房玄龄笑道:霍卿此计大妙,且看群狼相噬。忽有八百里加急送至,杜如晦展绢惊呼:劼利联欲谷设反攻西域!房玄龄抚须沉吟:臣请令李绩部暂驻伊州,待其两败俱伤。
腊月朔风卷沙暴,劼利残部与欲谷设三万铁骑如洪水泻地。首当其冲的焉耆王城坚守七日,守将阿史德在城头射尽最后一囊箭矢,被突厥凿开城门。屠城三日,昔日盛产美玉的丝路明珠化作焦土,幸存者看见劼利将焉耆王的头颅制成酒器。
次年开春,联军兵临龟兹国都。白苏尼咥王连夜在孔雀河畔布置重兵,却不知欲谷设早已派牧人摸清上游水道。黎明时分突厥骑兵佯攻东门,暗地里掘开河堤,汹涌洪水倒灌入城时,龟兹精锐正在西门血战。待劼利金狼旗插上城楼,这个拥有千年佛光的国度已漂浮在尸骸与经卷之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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