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5章 步摇晃烛，夫人心机（2/2）

沈夫人眯起眼。

“什么名单？”

“谢云启交给您的那份。”萧砚说，“记录所有参与调包计划的人。接生婆、奶娘、衙门文书……还有您丈夫的签字画押。他当年知情，却默许了这一切。”

沈夫人的手开始抖。

“你胡说！”

“他发病前一周，曾偷偷写过一封信。”萧砚继续说，“信里说他要揭发真相，还提到一个保险箱，在书房暗格里。您在他发疯后立刻换了锁，就是因为怕有人找到它。”

沈夫人后退一步，撞到椅子。

“我没有……我不是……”

“您是。”萧砚上前一步，“您为了保住地位，亲手毁了自己的亲生女儿。把她扔进乡下，让她挨打受饿。十五年后她回来，您第一反应不是认错，而是想杀了她。”

沈夫人喘着气，突然伸手抓起步摇，对准萧砚。

“你再敢说一句，我就开枪！”

萧砚不动。

“您不敢。”他说，“这一枪要是响了，整个沈家都会乱。谢云启第一个不会放过您。他会把所有事推到您头上，然后拿走名单，彻底掌控局面。”

沈夫人的手在抖，指节发白。

“你以为……你以为我和他是盟友？”她声音发颤，“他是魔鬼！他逼我做事，不然就杀了我儿子！”

“您儿子？”萧砚皱眉。

“简柔不是我的女儿。”沈夫人突然哭出来，“她是奶娘的孩子！我自己的孩子……早就死了，五岁那年掉井里淹死了。奶娘看我伤心，就把简凝抱来，说是捡的孤儿……后来她贪心，拿她和真千金调包，让我背上这个罪名！”

萧砚愣住。

“所以您一直不知道简凝是真千金？”

“我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！”沈夫人崩溃，“沈老爷要保家族名声，逼我认下这事。我们对外都说她是亲生的，可我心里清楚……我不是凶手，我是被逼的！”

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。

陈伯冲进来，脸色铁青。“少爷，不好了！小姐在观音庙被人劫走了！”

萧砚猛地转身。

“什么时候的事？”

“就在刚才！”陈伯喘着气，“庙门口发现她的披肩，还有血迹。对方留了字条——‘想要人，交出名单’。”

沈夫人瘫坐在椅子里，手里的步摇掉在地上，发出清脆的响声。

萧砚弯腰捡起步摇，看了看那颗弹出的子弹，又看向沈夫人。

“名单在哪？”他问。

沈夫人抬起头，眼泪流了一脸。

“在……在佛堂牌位后面。我藏的。可我不知道怎么打开……它有个机关，必须同时按下三处凹槽……”

萧砚把步摇放进衣袋。

“您儿子在哪？”

“被谢云启带走了。”沈夫人低声说，“他说如果我不听话，就让他死在外面。”

萧砚转身就走。

陈伯跟上去。“少爷，我们现在去哪？”

“先去佛堂。”萧砚说，“取名单。然后——”他停下脚步，“通知裴渊，封锁城门。告诉谢云启，他想要的东西，我会亲手交给他。”

陈伯点头。

他们快步走向后院。佛堂门虚掩着，萧砚推门进去。香火味浓重，牌位整齐排列。

他走到最里面，伸手摸索背面。指尖触到一处凹陷，轻轻一按，木板松动。

抽出一个铁盒。

打开，里面是一叠纸。

最上面那张写着：《调包案涉案人员名录》。

萧砚翻到最后一页，看到一个熟悉的名字。

是他父亲的签名。

他手指一顿。

外面忽然传来汽车引擎声。

陈伯跑到窗边看了一眼。“是谢云启的车，停在前门。”

萧砚合上铁盒，塞进怀里。

“他来得正好。”他说，“省得我去找他。”

他走出佛堂，迎着阳光站定。

远处大门方向，一道紫色身影缓缓走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