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8章 松石抵喉问真相（2/2）

他走过去，正要抬腿上车，忽然察觉不对。

车夫的手搭在车把上，指节粗大，右手虎口有一道疤。

和照片上的一模一样。

他立刻后退一步。

车夫缓缓抬头。

面容苍老，眼神冷得像冰。

“砚儿。”那人开口，“五年不见，你瘦了。”

萧砚站在原地，没动。

沈老爷。

他亲手埋葬过的“死人”，此刻就坐在黄包车上，像等了一个老朋友。

“你怎么找到我的？”他问。

“我一直看着你。”沈老爷笑了笑，“从你走出当铺那一刻起。我知道你会去仁济诊所。林秀兰是我安排的棋子，她的一举一动，我都清楚。”

萧砚手伸进口袋，握住枪柄。

“你杀了我全家。”他说。

“为了大局。”沈老爷语气平静，“萧家挡了路。你不该查下去的。”

“简凝呢？她知道你是她父亲吗？”

“还不知道。”他点头，“但她很快就会知道了。只要她听话，我不会杀她。毕竟……她是沈家唯一的血脉。”

萧砚往前走了一步。

“你错了。”

“什么？”

“她不是唯一的血脉。”萧砚从怀里抽出一张纸，展开，“这是亲子鉴定报告。你当年调包时，漏了一个细节——简柔才是你的亲生女儿。简凝，是刘婆子的女儿。你用自己女儿换了别人的孩子，还养了仇人二十年。”

沈老爷脸色骤变。

“不可能！”

“可能。”萧砚收起纸，“林秀兰留的不只是档案。还有血样记录。你精心策划的一切，败就败在你以为女人不能生育后还能哺乳。可刘婆子产后三个月还在喂奶，因为她才是真正的母亲。”

沈老爷猛地站起来，动作牵动旧伤，踉跄了一下。

“你胡说！”

“我不胡说。”萧砚逼近一步，“我现在就去找简凝，告诉她所有真相。包括你是谁，包括她是谁，包括你为了权力连亲生女儿都能舍弃。”

“你敢！”沈老爷吼出声。

萧砚已经转身。

“我不仅敢。”他说，“我还等着你动手。只要你敢动她一根手指，我就把这份报告交给报社头条刊登。让全北平都知道，沈家老爷二十年前调包婴儿，认贼作女，还屠杀忠臣满门。”

他迈出一步。

手腕忽然一紧。

沈老爷扑上来抓住他，力气大得惊人。

“你以为你能赢？”他咬牙，“没有我的势力，你什么都不是！谢云启是我的狗，裴渊听我的令，就连你妹妹萧晚，现在也在我手里！”

萧砚冷笑。

下一秒，他反手一拧，将松石串狠狠抵在沈老爷喉结上。

珠子嵌进皮肉，留下一圈浅痕。

“你说对了。”他声音很轻，“我没有势力。”

他手上加力。

“但我有命。”

“一条死过一次的命，什么都不怕。”

沈老爷喘着气，眼底第一次露出惧意。

萧砚盯着他：“现在，我给你两个选择。第一，放了萧晚，交出简凝，从此消失。第二——”

他凑近耳边，一字一句：

“我让你亲眼看着，你所谓的‘沈家基业’，怎么在我手里一块块塌掉。”

沈老爷嘴唇发抖。

远处传来警笛声。

萧砚松开手，后退一步。

黄包车夫瘫坐在座位上，脸色灰白。

萧砚转身要走。

身后传来嘶哑的声音：“你赢不了的……他们都不会让你赢……”

他没回头。

手插回口袋，摸到那张亲子鉴定报告的原件。

他已经把复印件留在了报社编辑部。

明天早上六点，头条见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