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6章 紫旗沾灰，夫人末路（2/2）

萧砚一只手握方向盘，一只手搭在她肩上。她的呼吸很稳，但眉头一直没松开。

他想起小时候，妹妹发烧，也是这样皱着眉。他守了一夜，天亮才退烧。

现在他不能再输。

车子开到安全屋楼下时，天快亮了。

他轻轻拍她，“到了。”

简凝睁开眼，摸了摸脸，像是刚从梦里挣脱。

两人下车，走进单元门。

楼梯间灯坏了，只能借手机光照路。

走到三楼转角，萧砚忽然停下。

门缝里有光。

他示意简凝别动，自己先上楼。

钥匙插进锁孔，轻轻拧开。

屋里没人。

但茶几上放着一杯水，杯子底下压着一张纸。

他拿起看。

上面是打印字：**你拿走的，只是三分之一。**

落款是个符号——一朵白杜鹃。

萧砚把纸塞进口袋。

简凝这时也上来了，在门口站定。

“谢云启留的？”她问。

“嗯。”

“他还活着？”

“不然谁留的。”萧砚走到窗边，拉开窗帘一角。

对面楼顶，有个模糊人影站着，穿着长衫，左手抬起，像是在挥手。

他立刻蹲下。

“他在看我们。”

简凝走到另一扇窗，探头看了一眼，迅速缩回。

“他在等你动手。”她说，“他知道你不会忍。”

萧砚从床底拖出一个铁盒，打开，里面是把手枪，还有一叠照片。

最上面那张，是他父亲死时的照片。胸口一个弹孔，衣服被血浸透。

他把枪装进外套内袋。

“我得去电厂。”他说。

“现在？”

“现在。”他看向她，“u盘里的文件提到，主服务器在东侧通风井，但需要生物密钥才能解锁。沈夫人说的只是部分数据，真正的核心，还在那里。”

简凝点头，“我和你去。”

“不行。”他摇头，“你刚经历一场，不能再涉险。”

“萧砚。”她打断他，“我不是你的棋子，也不是你的累赘。我是和你一起走到今天的那个人。你要去，我就必须去。”

他看着她。

她眼里没有退让。

他终于点头，“好。但听我指挥。”

两人重新下楼。

外面天已微亮。

街道空荡，只有环卫工在扫地。

他们上了车，往城东开。

电厂在郊区，围墙高耸，门口挂着锈迹斑斑的铁链。

萧砚把车停在百米外的树林边。

两人步行靠近。

绕道东侧，找到通风井口。

铁栅栏被撬开了，地上有脚印，还没干。

“有人比我们早到。”简凝蹲下看。

萧砚抽出枪，握在手里。

他们顺着梯子往下爬。

井道狭窄，墙壁潮湿，越往下越暗。

爬到尽头，是一扇金属门。

门上有个扫描仪。

萧砚拿出u盘，插入接口。

系统启动，提示：**请输入生物信息。**

他皱眉。

这时，身后传来脚步声。

两人回头。

黑暗中走出一个人。

穿绛紫长衫，戴金丝眼镜，左臂仍吊着绷带。

是谢云启。

他站在三步外，左手缓缓抬起，摘下手套。

露出无名指上的翡翠戒指。

“生物密钥。”他说，“是我哥哥的指纹。而我现在，把它献给你。”

萧砚握紧枪。

“你想要什么？”

谢云启笑了。

“我要你亲手按下确认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