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章 暗格藏密,老仆忠心(2/2)

“萧家的人。”

一听这话,老板脸色变了。他左右看了看,压低声音:“那人说他是你家老花匠。可我没见过他戴表啊。而且……”

“而且什么?”

“他右手少根手指。”老板说,“你说的老花匠,不是断了小指吗?”

萧砚心里一沉。

冒充的?

他转身出门,刚走到街口,一辆黄包车急刹在他面前。

车夫摘下帽子,是陈伯。

“少爷!”他喘着气,“我刚查到,老花匠三天前就被送去城外疗养院了!说是精神失常,打人。”

“谁送的?”

“沈家。”陈伯咬牙,“登记人写的是沈夫人签字,可……她昨晚就自杀了。”

萧砚站在街边,雨水顺着伞沿滴下来。

有人抢在沈夫人死前,把老花匠弄走了。

目的只有一个——灭口。

他忽然想起父亲账本里的那句话:银元五百,交予城西老李。

老李是谁?

“陈伯。”他转头,“城西有个叫老李的,开药局的,你听过吗?”

陈伯愣了一下。“你是说济民药局?早关门了。老板姓李,真名叫李德海。”

萧砚浑身一震。

李德海。

谢家名下那辆黑车的登记人,也是李德海。

一个死人。

他抬头看天。雨越下越大。

“走。”他说,“去疗养院。”

车在路上开了一个多小时。疗养院在郊区,围墙高耸,铁门上挂着锁。

萧砚翻墙进去,陈伯跟着。院子里杂草丛生,几间病房门窗破损。

他们一间间搜。

最后一间门口,地上有拖拽的痕迹。门虚掩着,推开门,床单撕了一半挂在地上,墙上写着几个歪斜的字:

**他们用药杀人。**

萧砚蹲下看,字是用指甲刻的,很深。

床底下有个东西反光。

他伸手掏出来,是个玻璃瓶。标签没了,但瓶底刻着三个字:济民。

他握紧瓶子站起来。

这时,身后传来脚步声。

陈伯站在门口,手里拿着一块破布,上面沾着干涸的血迹。

“少爷。”他声音发抖,“这是老花匠的衣服。他在里面……被人打过。”

萧砚盯着瓶底的字。

济民药局。

父亲的钱。

谢云启的车。

死去的登记人。

还有被藏起来的老花匠。

线索串起来了。

他慢慢把瓶子放进衣兜。

“回去。”他说,“我要见一个人。”

“谁?”

“当年给父亲看病的大夫。”萧砚走出房间,“他还活着,住在西街胡同。”

陈伯没动。

“怎么了?”

“少爷……”陈伯抬起头,眼里有泪,“你真的要查到底吗?”

萧砚看着他。

“哥说过,血债血偿。”他说完,转身走向院墙。

雨还在下。

他踩着湿滑的砖块翻出去,落地时脚下一滑,手撑在地上,掌心被碎石划破。

血渗了出来。

他没管,站直身子,朝黄包车走去。

车轮碾过泥水,溅起一片灰浊。

车内,他从内袋取出那个铁盒,重新打开。

照片静静躺在里面。

他盯着谢云启的脸,嘴唇动了动。

车拐过山口时,一只乌鸦从枯树上飞起,扑棱棱冲向灰蒙的天空。

萧砚闭上眼。

再睁开时,眼里没有光。